“还是太大意。今日居安斋办这大园游会,又不是那等朝廷名旨禁止*员出入之处,少不得有*员勋戚来,那得奖也说不准是什人呢。”
所谓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监生们不敢再在戏台待着,叫人看着院子里游人确实都清,便提灯下去,走角门回东侧小院,叫几坛酒来庆祝方才避过劫,顺便给费解元叔父送行。
转天毕竟不是休沐日,他们也不敢多喝,五更未到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坐上大车路晃悠回国子监。到监里不仅没迟到,反而算是去得早,消假时学正还冲他们赞许地点点头。
初八这天又是会讲日子:上午是祭酒邱大人《大学》,下午是林监丞讲《诗》,他们只情听课、记笔记,倒不用担心被叫到上台讲解,精神稍差些也没甚要紧。
只是到抄笔记时,不少人揉着额头叹息:“什时候居安斋能把你校改好彩色笔记印出来就好,省得咱们抄得这辛苦,还不如你那份工整清楚。”
主办人员崔某与十位导师、数名混回来玩评委大气都不敢出,静默地对着挂名主办崔启比划手势,飞快地写字提示他出去礼送教官。
幸亏崔启机灵,当场压低声音,沉着地在屏后说:“如今导师们都已回去,们这里都是些收拾东西工人、乐师,也无法为先生点评。不过观先生文彩精华,正气凛然,不是骗取画作之人,也不必验证身份,只须在外登记名号,证明已取走挂画即可。”
他飞快地换先前乐工留下衣裳,出去请谢助教稍坐,又去另间休息室请貂蝉来颁奖。
幸而那几位美人都喜欢今天新打扮,还没舍得卸妆、更衣。那位扮成貂蝉小姐很快转出来,手捧画卷,拖着长长杂裾、飘带,如神女般飘过给谢助教颁奖。
谢助教稳重地,客气地答谢声,接过画卷展开看看,而后提笔在登记纸上笺自己名号,另写首大作,对屏后众人拱拱手:“另作首诗证明身份,若有人质疑,可将此诗给他看。”
崔燮自己还恨不能带个彩色复印机块儿穿过来呢,只呵呵笑:“倒也想叫他们印,可这是祭酒大人讲义,咱们作学生岂能私下印?”
……
几道目光穿过教室隔墙,落向率性堂:“听说费举人是司业大人族侄,如今又正跟着司业念书……”
万他能跟老
他转身离去,“貂蝉”远送几步,盯着他出戏台大门才回来,敲敲屏风,含着几分笑意,俏皮地说:“那位公子走远,导师们可以出来。”
导师们心终于安回腔子里,出去看眼谢先生诗。因见那诗仍是咏古言志,写比咏美人格调更高古,没暗藏着什已经认出他们,等着秋后算帐意思,更是心神俱定,纷纷夸赞起崔启处变不惊、临危不惧,救众人于水火:
“今日之事亏得崔少东家反应快,及时出门拦住助教,不然若咱们两下见面,又当如何收场啊!”
“不错不错,方才多赖崔启小哥。之前咱们在台上点评,前头隔屏风,台下又埋着水缸,声音散出去后和平常略有区别,不那好认。可若在屋里这说话——”
“呵呵,咱们能认出教官,教官自然也能认出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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