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监连忙上前伺候。天子“啪地”合上奏折，塞到袖中，摇头道：“朕、朕是说你献
大乔，画不错。他画
，人人都学，再画成别样子，人都不认。”
高太监笑道：“皇爷这样夸他们，那书斋真是前世积来福气。奴婢听说，这居安斋东家父子是原先崔燮崔案首家里下人，后来因在乡下服侍他读书，情份极深，叫他放良。
“崔案首捐出老家那间书坊后，那下人就用里头工匠重干起来。如今那书斋在京城开店，买就是崔家城东
间南货铺院子。”
天子看他眼，想问他这仆人开店怎
买老主人产业。
高太监哪能不知他想问什，连忙答道：“原来崔家不善治产，崔参议选官不久，店铺就要关门。崔案首无奈贱卖店铺里存货，把店铺院子、门面卖给老仆，他那老仆却是给高价。据说就是因这铺子卖出几百银子，有钱周转，他家日子才得过下去。”
兴味全消。可对着这唯宝贝孙子，他也舍不得动气，摆摆手说：“你当天子这们容易见，画儿这们容易送进去？你祖父这个阁老还不曾见过天子几面呢，这东西只能托太监转送，但才几张画也太单薄……”
万弘璧急问：“祖父是首辅，有好画也自当第个献上，若叫次辅抢先——”
万安终于拿稍严厉眼光看看孙子：“刘次辅事也是你说得？想都不要想，那不是你该议论人！把这画、画留下，你回去吧，老夫自己想办法！”
这傻孙子真当自己是刘珝家那个得圣宠神童儿子，张口就要给宫里送东西，这显眼东西是容易送吗？
孙儿走后，万安便叫跟随自己多年老管事回来，问他这画多少钱。
旁随侍覃内相叹道说：“这老仆倒是个义仆，恐怕就是老仆发达后念着香火情，想法子帮主人家度日。”
高公公道：“正是义主义仆！崔案首贱卖货品时，还叫下人把不好货把火烧，卖剩又送到大兴县养济院，那货品绕半座城，人人都见，送去全是干干净净好东西。”
成化天子眼中微露赞许之色，覃昌也感叹两声。
只有梁方看高亮不顺眼，干笑着说：“想不到高公公直惦记着崔案首，连他家个
得知才十两银子张后，他就熄送挂轴进宫心思，自己欣赏阵。那画真是越看越美，画中人越看越灵动，激起万首辅无穷创作欲，他铺开张奏折纸，在钱粮正事后面提笔写下：“臣偶得美人图，白日观之不足，夜间忽有佳人入梦，观其颜色，俨然白日图画中人也。婉转就人，肌肤滑腻如脂……”
写着写着又想起这两天心爱小妾用种新肥皂，香气幽幽，皂上裹纸还印着个娇羞红衣美人，连忙吩咐小厮：“把你路姨奶奶大块香肥皂取块来，要那个穿嫁衣低着头偷看人。”
那肥皂纸不甚硬，图画大小也合适，正合粘在奏折里，他便叫人取剪子细心地剪下画来，贴在奏折后头。
万首辅大作上进宫里，成化天子自是要亲自欣赏。他折子往常都是在笔墨间见床帏乐事，这回却是直接配图，大红艳色下子刺进天子眼里。
天子惊讶道：“这不是，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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