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高太监,单就他这个锦衣卫带俸百户身份,但凡不是那些跟锦衣卫说句话就要头撞死迂腐清流,谁见着不也得给三分面子?别说拦着他去见自家祖父母,恐怕都得赶着让祖父母出来见他。崔燮介无依无靠监生,能为叫二老休息好就拦着他,定然是极有孝心。
他微微点头,又问:“却不知贵府上有几位公子、千金?进来看着,外院有几处都住人,却不知住都是哪位尊亲?”
崔燮回过神来,忙拿出当年上台作报告、接受贫困生采访态度,端正仪态,诚恳大方地朝高肃笑笑:“外院住着是家父先前给们兄弟请老师陆先生,还有义弟崔启,他自小跟着长大,如今也跟着陆先生读书。”
居安斋少东就住在崔家,这家主仆关系还真好,外头传不虚啊……
高肃有心看看崔启院里有没有美人图、三国底稿之类东西,可惜时机不对,只好先忍痛放下此事,问崔燮:“听说你有两个亲弟弟,怎不见他们?”
祖父做老人床,特来见见你。”
崔燮时搞不明白他来意,怔怔,露出个职业化笑容:“大人过奖。做那些也只是顺从本心而为,又不是什大事,当不得大人这般夸奖。”
高千户虽然是来提点他,却又不能泄露禁中语,把圣上考察事说得太明白,只能当是自己好奇,问他:“那老人床是什样,可否叫本官看看?”
崔燮虽然有点忌惮他,但原则问题还是不能退,摇摇头说:“如今天色已晚,家中二老也该安歇,大人要看,明日就找人订做张送到府上。这床虽说叫老人床,实则般人也能睡,床上铺相配鹅毛垫子,又软又透气。要坐时叫人摇着链子吊起半张床来,身子不动就能坐能倚,懒怠动时睡它最舒服不过。”
高肃听着就觉得全身骨头缝发酸,恨不能在那床上躺上天。
“家中庶弟年纪还小,虽然正式跟着先生读书,可还不能自己住,早晚仍跟着生母住在后院里。”崔燮脸上适时露出几分沉痛之色,看着远方说:“还有个前继母,徐氏娘子所出二弟,却是因生母犯罪流配,奉旨远送她去,恐怕要到下半年才回来。”
高肃特地从太监府里跑这趟,就是为提醒崔燮关爱这个弟弟,连忙说:“听南方温热多厉疫,这趟路途又长,押送催赶得又紧,他就是活着回来恐怕身子
不过他是来办正事,身上背着皇上意思和义父嘱托,务必要办得干净利落,还得结下崔燮好感,岂能要他东西?因此摇着头说:“罢,只是听大兴县蒋县令夸你服侍祖父母极尽孝道,特来看眼。那床倒不用你送,问大兴县要来图自己打张便是。”
崔燮听他意思不是为书画来,也不像有什正事,倒像是上级领导表彰好人好事之后,有记者来家里深挖背后故事似。再联想下这位百户义父……
不会是大兴县令把他事上报,朝廷派锦衣卫来调查,然后又想给他竖个牌坊吧?
——他却不知,这回天子想起他来,要奖赏给他可不只是个死物。
崔燮那里琢磨高百户,高肃也在琢磨他,觉着虽没看见床,却也看见崔燮待祖父母片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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