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庭从包里掏
掏，拿出
块类似墨条
黑灰色石块，拿手绢裹着递给崔燮。
崔燮伸手欲拿，他却让下，用布包上才递过来，低头解释道：“这画眉石油黑油黑，容易脏手，寻常有钱些都不肯用，也就是穷人家不讲究才要。但是咱们京城就出这个，要多少有多少，也便宜。”
崔燮拿过来打开手帕，就看见布上沾着片黑灰，画眉石上泛着发灰发亮油光，光彩特别熟悉。他心头微跳，立刻拿手蹭下，姆指上沾脏片，又扯过崔庭报告，拿墨角“蹭蹭”画两笔。
柔软、易沾脏手、黑里透灰，在光线下泛出油亮光彩……这是石墨！
他因为化学书里没写，直以为古代没有石墨，就在他身边！居然还是最便宜化妆品！
崔家这两个店拿来免费给她们穿用，会上又捧出三国五美艳名，大会之后她们还想借着这身份红下去，自然也要接着作这样打扮。
有这群演员引领风气，帮衬着抬起崔家这两间店铺名头，自然带活销路。成化间正流行袄裙时代，娱乐业又兴起魏晋时期“华袿飞髾”，风气渐演渐烈，随着这些戏子、小唱、妓女们到大户人家演出，竟也要侵染进*员富户后院……
那绸缎铺里积压货品大都卖出去，又在通州找几个铺子进货。三两五钱银子匹大红丝罗、二两八钱匹油潞绸都是整匹往外卖……不似从前，每年从南方进船料子，搭些京畿寻常布匹，就能卖上整年。
崔金枝喜得恨不能站到房顶上去，在主人家面前还要装出副辛苦为难模样，叹着气说：“咱们家船队还不知几时回来，小只怕布料供不上，白白叫别人家占便宜，所以从通州进些稍贵料子来，还望公子莫怪小。”
崔燮看看新增几加供货商价钱，看着日流水几十两银子帐目，朝他点点头：“你辛苦，叫崔良栋给你照销量提月钱。换地方买料子倒不要紧，但要质量好、不能坏刚做起名声——你自己盯着，
回头找人抽查，中秋以后再算奖钱。”
都怪他太有钱，也怪他家匠人描图太熟练，都不用眉笔打底稿，要不他早接触到这种便宜眉笔……
崔燮激动得简直要站起来，强抑着激动说：“你先把这块石……画眉石
崔金枝满心欢喜地坐下，崔庭又起来跟他说妆品销售状况。
他们家这胭脂铺也和绸缎铺样，因着选美大会出名，赢得出多客户。但脂粉铺货品却不像绸缎铺那样容易买着，有许多外国进口、海上运来东西，不容易在别家店里匀着货。
崔庭边儿喜欢，边儿也是真心地想叹气：“自从居安斋那大会上出拿螺子黛涂眼圈儿显眼大法子，咱们家那上好螺子黛和青雀头黛都卖断。小也到各处问过，别家眉黛也卖比寻常快，都不肯拨货给咱们，只有画眉石要多少有多少，又不显好。小只得来问问公子，公子能不能叫书斋人也弄个彩画儿纸包着画眉石，给卖贵些？”
……画眉石是什
？
虽然他画图时偶尔也用过眉笔，但是家人找来什“青黛”、“螺黛”颜色总有点儿发青绿，不如炭好用，后来就没再用过，更不曾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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