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白马虽不是什名马,但胜在毛片颜色纯净。他带崔燮去骑几回马,见他穿过不同衣裳,骑过不同马,心里隐隐有那个印象——崔燮生得好,人也白净,若再穿件身雪白束腰直身,前后衣摆散开搭在马背上,随马晃动……
倒还是骑白马更好看。
还能馒头擦掉,岂不更便利?
他叫崔启把礼物送过去,谢瑛操训回家,看见这盒纸笔,又听下人说用法,不由笑笑:“这笔倒有趣,跟眉笔似。他真个说是写字,不是闺秀们画眉?看他家店铺近日出不少东西,还以为这回他得送自家店里卖眼线膏呢。”
老管事道:“大人又不曾娶过夫人,家里又没有个姨娘,人家送那女人用东西做什?看还是崔公子会送礼,这笔连木头上都能写,过水又干净,回头要记什就写在床头,又不怕忘又不怕丢。”
谢瑛也不在乎他刺自己句,笑着说:“有道理,写个试试去。”就拿着盒子进内室,削出管笔,按着家人说法握笔,在床头粉墙上慢慢写“辛卯”二字。
成化二十年七月辛卯,崔燮在城外黄家花园里跟他吐心声;己亥中元节,他们俩正式互许心意;今日是八月丁卯,他给自己送这盒石墨笔记事……
若能长长地记下去,不知是先把这盒笔写完,还是这面墙先写得不成样子,得叫人拿水洗回呢?
谢瑛含笑摇摇头,把笔收在床头,正欲离开,却又回去开匣子,拿起枝笔缠进腰间。
老管事还在外头等着他,见他出来便问:“崔府节礼都送来,大人打算回他们什?是跟别人样,还是专门买些什?”
如今他们俩关系已经不同,自然不能和别人似,随便送个礼打发。可他又不像崔燮那样,能鼓捣出别处没有新花样,要送礼就只能尽着家里能买着,又要他喜欢、用上——
“就送些吃食点心,再去寻匹毛片雪白母马给他,他家小公马也到能配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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