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到中途,五官和眼、鼻轮廓定下,稍稍打眉眼、鼻梁阴影,这幅人像已经看得出肖似生人。
刘嫂看着他勾勾画画就画出自己记忆中姑娘,顿时惊叹道:“公子这是怎画,怎听说几句就能把娘子模样画得跟活样,莫不是佛菩萨怜你孝心,冥冥中指点你画出她像吧?”
崔燮不愿随便搞这种封建迷信东西,摇头道:“哪个人不是个鼻子两个眼,纵是小有差别,大体上还不都是那样儿。虽没见过母亲,但从小想着她,已在心中描摩过无数种五官模样,如今也不过是把想出其中几种样子摘出来拼在块儿,自然容易画像。”
他刚发明出铅笔,不敢太激进地把素描技术完整推出来,便停手,又问她刘夫人脸上颧骨、肌肉走向,习惯妆容,随手记在纸边,准备回去勾线上色,放在表礼中送去刘家。
两人又说说给女眷送礼事,崔燮掀开画纸在底下补充几样,拿着礼单和画跟她道声谢:“多亏刘嫂来跟说这些,才能画出这画来。这回又要劳刘庄头替跑趟榆林,累你在家不安,是亏待你们。回头便叫人多支份银子给你们安家。”
却还忍不住叹声:“公子长得随舅家,这个好模样,若能叫他们见见,哪儿有不喜欢?”
刘庄头这话说也有点太实在。长得随舅家就喜欢,随崔参议就不喜欢吗?
他摸摸自己脸,有心画个自画像块儿送过去,心里却忽然冒出个念头:刘家真正想看不是他画像,而是当初嫁过来女儿吧?
他下意识转圈笔,倾身问道:“你记得……你家里老人、媳妇记得母亲长什样?想听她们说说。”
刘庄头重重点头:“记得!当初老婆就是伺候夫人梳头,她现在还时不时提起家里事,提起来就要哭场……她也跟进来给公子磕头,公子要见,这就去叫她来!”
刘嫂连连摆手,“吓”声:“怎敢当公子厚赐!能再看见夫人画像,已经是前世修得福份。公子若要赏,就赏汉子也看看这副画儿吧。”
崔燮笑道:“等画好再给他看。天色不早,你先去歇歇,
他这次进崔家有意要看看崔燮,所是带来都是刘家陪房来人,倒没带佃户。崔燮便叫他们都到堂上坐坐,叙叙寒温,而后单留下刘庄头老婆,问她刘夫人样貌。
她是刘夫人陪嫁丫鬟,当初两人相伴着长几年,如今说起来,音容笑貌依然宛在眼前似:“夫人是个小鼓脸儿,颧骨藏在肉里,秀秀气气,眉毛天生就是对小山眉,又细又弯,眼也亮,眼睛转跟流波似……”
崔燮不得不打断她充满艺术气息表述,桌边斜支着木板当画架,面定出半身像构图,面细问:“母亲是圆脸、鹅蛋脸还是瓜子脸?鼻子高矮?鼻头是圆尖,两鼻翼宽不宽?眼睛是大还是小?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嘴唇不上妆是什样……”
他叫刘嫂坐到自己身边,随时纠正画错地方,有问题就用馒头擦掉重画。
这铅笔芯软,笔秃得快,他画几笔就拿小刀削下,笔尖削成略扁而尖梯形,稍微转就能拉出粗细不同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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