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转转酒杯说:“还不算学透,也才只读朱子和毛诗注释,还有许多理解不深刻地方,得多听先生讲解。辟如这首《采葛》,其诗就是见葛起兴,发本心深存之情志。女子以有所思之心与其当时采摘萧葛艾等外物相感,神理凑合,其情思浡然而兴,故作诗以咏之。”
诗里写本就是遍地皆是野草,连这山顶上都能见着,只不过如今天气渐寒,这些草还没经霜就已经衰败。若早个月、半个月出来,只怕还能见着正开花结果,生机炽盛艾草呢。
他随意扯几根半黄枯草过来,也不管是不是萧草,在谢瑛手上绕几圈,笑微微地说:“也是有所见而起兴啊。”
见人起兴也是兴啊。
谢瑛反手握住他手,把那草茎半儿缠到他手上,捏着那只叫枯草衬得越发白净修长手说:“读论语时见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们武学里不读经,后来忙着办差,也没处学这些,难得认得你这个秀才,你给仔细讲讲,什叫作‘兴’?”
厚实毡毯,叫他坐下来吃点儿东西。
看着谢瑛又铺毯子又拿东西,崔燮倒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说:“以为到寺里什都有,就没准备。早知道要野餐,就叫人做点吃带来。”
谢瑛摇摇头:“倒不用在野地里待那久,只是想着到重阳日咱们没机会见面,提前带你出来爬爬山,喝菊花酒、吃重阳糕,也是个过节意思。”
他倒出两杯微带碧色酒,打开盒子,露出满满盒糕点,举杯对崔燮说:“没叫人做重阳糕,只是些普通糕点,记着你爱吃这几样。倒没叫人仿你家擅做那些奶点心,怕你在家吃絮。”
喝酒便能驱赶寒气,暖暖身子。
……大哥,你要听是哪个“兴”?
咱们俩个半月没见面,见面不抓紧时间吃喝玩乐,还要讲《诗经》,这还叫约会吗?
崔燮感觉颇有些悲愤,恨不能撩起他裙子教教他什叫“兴”。
谢瑛看他脸不情不愿样子,知道这时候还要讲经不人道,可是叫他又念诗又上手地调戏这半天,再不讲经就真要“人道”。他摸着崔燮微烫脸颊,安抚道:“你给讲讲,也给你讲个故事,就山下平坡寺故事,如何?”
这怕不是
两人举杯相碰,满饮两杯。谢瑛还待给他倒酒,崔燮奇道:“往常你都不叫多喝,今天居然开酒禁?”
开禁还不好?谢瑛斜欹过身子来,拿脸颊贴贴他脸,觉得还是凉凉,就又给他倒杯,说道:“天气凉,给你多吃几杯暖身。这是拿百果酒蒸素酒,吃也不怕冲撞禅寺,吃醉就在寺里睡觉,醒酒再家去。”
嗯,反正平坡寺就是后世香界寺,他从前去玩过,也没什可看。
崔燮吃着点心过口,又喝杯酒,提起壶来给谢瑛倒上,借酒遮脸,笑嘻嘻地对他念起*诗:“彼采萧兮,日不见,如三秋兮。”
谢瑛果然不知道这诗是“*奔之诗”,以为他就是撒撒娇,诉诉相思,便低头喝他杯里酒,握着那酒杯和他手指说:“你这书倒不白念。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你这都会拿诗经代自己话,也算是学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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