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良栋但能保住这管事职位就心满意足,松口气,才有余裕担心其他事:“若时半会儿找不到去福建船,难道还专门派个人送他?”
崔燮淡淡道:“你慢慢找就是,实在找不到就等明后年间,居安斋去麻沙买书版时再把人送去。这段日子就先把他送到庄子里干干活,改改他这好吃懒做性子,不然他就是到边军也难能塌下心服侍徐娘子。”
这个小海京远远地送出去便是,倒是那车夫孙越是个果断人,可以重用。
他叫崔良栋提拔那车夫给崔衡院子当个小管事,换个懂事、有劲儿小厮贴身服侍崔衡,至少出门要能制住他,别再跟今天这疯魔。
不过叫他外家泼这盆冷水,知道自己没依靠,时半会儿也疯不起来。
崔燮才从国学回来,家里就给他这大个惊喜,脸都要绿,半晌没说出话来。
崔良栋抖索着腿,几乎要给他跪下,低垂着头把白天闹那场都讲,只瞒下崔衡骂他那几句没说:“小时不查,谁知道小海京那不成器孽畜为巴结二哥,竟做出这等事来,在外头闹那场,还叫公差看去……”
他再怎埋怨,说话间也不敢捎上崔衡,只得自己担半儿责。
崔燮冷笑声,问道:“衡哥去拜见祖父母?”
崔良栋抹着脸上油汗说:“还不曾。小看二哥精神不好,怕是着南边厌胜法儿魇着,回来便叫人求符水、香灰、鸡冠血和黑狗血帮他收魂,他压惊就睡。老夫人之前倒说要见二哥,小当时只说二哥在外头吃饭,路上太累,先睡下。”
吃晚饭时老夫人又提起崔衡,崔燮便安慰二老:“二哥从小在咱们家娇生惯养,出去虽未受大苦,吃住肯定不如在家,离开生母又伤心,看见二老准得大哭场。且不说你们二老身子不好,他现在也正虚着,真伤心起来怕不哭损他肺气,坐下病根?这时候反倒要先拿药食滋养,给他身子养健壮些才禁得起大悲大喜。”
老夫人虽然想念这个孙子,但听崔燮说也有几分道理,何况想起他母亲徐氏,就又生出股气堵在胸口,叹道:“罢,先叫他歇着吧,他这些日子受苦,回来总得闹腾几天。也闹不过他,索性避开几天,等他心气儿平再说吧。”
崔燮笑着说:“祖母不必烦恼。看衡哥也和回老家时
不叫他见祖父母也好,总得给他管束得会说人话才行,别气着老人。
崔燮揉揉眉头,盘算着怎管住崔衡——刚进京时惹祸也罢,那还能说是他生母流放时教恶念,回到家之后可就算是他责任。若以后他出门闹出那样事,他这个做家长也得负上连带责任。
先关着崔衡,把别人处置吧。
崔燮抬起头看着崔良栋,问道:“小海京说他契书在二哥手上,不是咱们家人?还要跟二哥去徐家?”
说罢也不等他答话便安排道:“既然不想当崔家人,咱们就不要。也不用打搅徐家,给他收拾东西,问问哪里有去福建商队船队,送他去服侍徐娘子。你也有不察之罪,扣你三个月月钱,你自己回去反省今日之事,想想错在哪里,该怎办才对,明天交篇五千字以上检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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