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有什用,腰细有什用,书上也不曾写个腰细美男子。三国里最出名美男子不是那个留香荀令吗?他在这大冬天里要是留座茉莉香,不知得叫多少人羡慕煞?
小厮又问:“林掌柜送香露来时说,锦荣堂这香露也能调水喝,爷要不要尝尝?”
罢,茉莉花水谁没喝过,外国来玫瑰香露他也喝不少,喝又不能遍体生香,到底不如搽抹到身上好。
高肃拿起自己拴红线那瓶纯露,低头嗅嗅,花香纯正,只是偏淡,得多擦点儿才能达到满座留香效果。不过这香抹上,是先去人家听戏好,还是先去北镇抚司和卫所转转好?
思来想去,到底觉着先前谢瑛穿新衣裳出风头,自己要是得新香就往卫所跑,有点儿刻意炫耀意思。倒不如在别地方多坐坐,等那锦荣堂花露正式开卖,外头人买搽上,叫那认得他人闻出来,说声“这不是高百户最先用香”……
又把学习压力转移到崔衡这倒霉孩子身上。
自己学习再忙再累,出题时只要想到崔衡做题时惨状,他心里就平衡多。
《御制大诰》七十三篇,续编八十五篇,三编四十二篇,再搭《大诰武臣》三十二篇,出个几丈高卷子不成问题。都不用上《大明律》,就考得崔衡半步也出不屋门,人也天比天老实。
他老实,崔燮就有工夫干自己事。
第批花水包装做好,临上市前,他先把高肃系红绳那瓶拿出来,用垫软绢盒子盛着,包得整整齐齐,连同五瓶量产型并叫人送到他家开酒楼。
这岂不比带着身香亲自去跟人家说自己得新花露强?
他打定念头,立刻叫人把请他听戏那些请柬拿来,也不再挑挑拣拣,凡是时间不相冲突都肯参加。特别是那些也有子弟荫锦衣卫人家,就更肯着意亲近。不只看戏时点评,正戏上台前,还要亲自到舞台上转转,指点他们怎装纱幕,放香烟,造出烟云笼罩效果。
查看香烟时,却偏要扭捏作态,嫌人家炉香太俗,不如合个百花香、杏花香、栀子香……茉莉香清远。
他在京里多少戏台间打转,到处传播他那花香清高雅致,胜过切俗香理论。他身上又总是淡淡茉莉香,人家便都顺着这口气赞他懂香,会用香,这身清气比什沉檀苏合都高雅得多。
他又要矜持,不能动不动就“不经意间”说出自己用是花露,更不能随便就掏出瓶子来给人看,只能等着人家问到他用是什香时
高肃这些日子正因为捧红秋喜班风光无限,到处去贵人家喝酒,帮人指点怎布置舞台,连义父为眼线训斥他事都不记得。
乍收到这几瓶花水,他才想起自己跟崔家还有这段儿旧因缘,喜得合不拢嘴:“都险些忘还有这桩事,崔监生果然是个至诚君子,还记着呢!诶,这盒子上画还是个三国第绝色,可不正衬咱这英雄浪子。”
送东西进来小厮半躬着身子,笑着说:“可不是老公和爷会看人。崔家送香露人说,那胭脂铺里还不曾卖这货,专等大人品鉴完才敢往外卖。”
还没卖过?
好好好!终于轮到他引领当今风潮,叫人歆羡嫉妒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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