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九岁出阁讲学,读经书年头比崔燮还长得多,经书义理无不精熟。这样卷子拿去叫崔家那不爱读书小子做也罢,叫太子做……
他们还得商量商量,再出些合太子身份学力题目。
几位教官议论阵,再看崔燮仍是低着头从容书写,手边又多两张字纸。另名年轻博士过去拿纸回来,却见这两张纸上题目略短些。虽然只写题目,也是不留空白,但看其内容便知,底下要学生写更多,更能考验其掌握优劣。
下面张先写,除连着前面判断正误题,就都是些考训诂题目,叫人解释社、稷、墉、坛之类是何意;再之后题目里特加“简言”二字,叫人照着注疏解释阳礼、阴礼等礼仪;而后又是几道“详解”地域划分及土地出产题目。
教官们页页拿卷子看,初时还嫌题目太简单,后来渐渐就为他友爱兄弟之情感动——
也不费工夫等他回家取卷子,给张纸叫他当场默出来。
崔燮提起笔来问道:“是写学生平常留题目,还是就着圣旨上要求写份?”
圣旨上要他讲是《诗》,且指定《曹风·鸤鸠》这篇,是首“美君子用心均平专”颂诗。文章经义他都背得熟极而流,连同先儒读书笔记都记下,要出个卷子也是分分钟事。
丘祭酒不假思索地说:“先写你平常出题目,等你从读几天书,再出这个题目给们参详。”
崔燮点点头,闭上眼打开PDF,随便开个新出周礼卷子,半抄半默写下来。
崔燮在国子监里向是早来晚走,认真记笔记、好好作文章典型,自己课业就十分繁重。想到他晚上回去不仅要自己用心复习,还给弟弟出这厚卷子,都不禁感叹几声。
这好兄长真是世间难寻,那作弟弟将来不成材都对不起他。
丘祭酒也觉着看得差不多,吩咐道:“就写到这里罢,教官们看过题样就差不多,回头你写诗经题时再详写。”
崔燮刚写完“如何理解‘部《周礼》,理财居其半’”这道对于读书少崔衡小弟充满陷阱大题,忽闻祭酒叫停,便搁笔,吹干墨汁,将卷子捧到教官们面前。
这页不再是单看疏注就能答出
教官们坐在堂上椅子里等着。原以为他只是出帖经、墨义,小论,顶多节选些经义出作时文题目,却不想他写起来就没完。张卷子满是淋漓墨迹,又还嫌不足,换张白纸接着往下写,长得叫人怀疑是不是把乡试、会试题目都抄上。
名博士等得心焦,连忙起身拿他写完卷子过来,与众教官同赏。
却见他那卷子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整整页题目:先是大片有少量留空帖经题;而后是在空处下方给几个相似、易混淆答案墨义题;再之后则是写经义叫人判断对错,有在原文上有添减字词,有是将不相干两句搭在起……
若是背记不牢,倒真有些易错。
这些最简单帖经、墨义之下,则是道道对着《周礼》原文写注释解经题。题目写又多又长,相较起来,做题人要写倒不算多,果然是适合小学生开蒙卷子。但也未免太简单,这也值得天子特地传旨叫他进东宫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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