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厅里人多地少,唱戏是唱不成,只能唱祝寿曲子。
小松烟撩起大脚片子就跑,活似跑慢些就要被锦衣卫抄家拿问似。崔燮提起酒壶给桌上几人倒满,又走到祖父身边,喂他喝热热杏仕酪,夹几筷软烂蒸鱼,剔去鱼刺放到他碗里,叫服侍小丫鬟和着饭喂他吃。
李东阳顾不得吃饭,先喝口酒,闭着眼缓过酒劲儿,满意地赞道:“这般好酒,在别人家还没喝过。这是怎酿出来?”
杨清也说:“甜净醇厚,不比南方大曲绵软清甜,却又有种纯澈清冽好处。前些日子在宫里听人说起谢大人酿好酒,不想今日有缘,倒在这里喝着。”
只是那酒谢家送出来有限,不过是给些上官故旧,怎就舍得给个监生?
崔家这时候举座监生……和他们儿子,可谓人才济济、清气满堂。李学士与杨舍人见得这屋子学生,也觉着神清气爽,到上首给崔老太爷道声贺,出来便十分亲切地接见这群国学生,勉励他们读书上进,来日好报效天子。
崔燮听李大人自己介绍才知道,这位杨舍人名叫杨清,和他同在黎淳黎大人门下读过书,如今官居至书舍人,直在内阁行走,是皇帝身边得用之人。
今天下午李学士带着师弟出门喝酒,遇上几个用假银骗换酒馆主人真银骗子,叫杨舍人眼尖看见,当众揭破。却不想那些人背后还有同伙,叫他们喊破之后恼羞成怒,叫群人来追打他们。两人几乎遇险,幸被路过谢千户救,后听说他要来崔家庆寿,顺便就跟着过来。
杨清这个名字,崔燮听着也耳熟。
凡是能叫他耳熟,必定是上史书大佬。不管他们家够得上够不上,人家既到,就尽力都招待好吧!
谢瑛怕他胡猜乱猜反猜着真相,便径直说道:“这酒方子是在通州救下崔监生时,他知恩图报,写下来送。酿出来酒不给别人,也得给他这个主人先尝尝。”
杨清点点头:“谢大人真擅救人。们和崔监生都是经你救过回,今日能坐在桌上喝酒,也是种缘份。”
谢瑛也眯着眼笑道:“两位何须言谢。查处那等聚众行骗、欺凌百姓恶少,原也是们锦衣卫职份内事务。本官捉着他们时,听言行,背后仿佛还有同党凶徒,恐怕顺
他叫人在主桌加两个位子,自己挪到陪客处,跟两位大人说:“学生家里本是备戏乐班子,适才唱过两折,等才进屋里吃寿宴。两位大人在此,若有酒无戏,也显得酒味单薄,学生便叫唱戏人进来清唱曲吧。”
下午正暖和时能在外头坐着听戏,现在天已渐黑,春风里仍带着寒气,不然趁着夜色到院里听听美人戏才好。
杨清洒然笑笑:“不必麻烦,有戏无戏都不要紧,师兄与有酒就好。”
杨大人眉清目秀,还没留起胡子,宛然是个美青年,不过眼角早早挤出细纹,嘴角也有些,应当是个爱笑人。
崔燮也不禁随他笑笑:“酒自然有,是谢大人家里酿好酒,去年送几坛,直藏到今日,正好招待两位大人。”回头吩咐旁低眉顺眼、小心做人小松烟:“去你启哥院子里,叫薛老板他们来唱个套曲儿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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