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也和当初李东阳般击节赞叹道:“好画、好故事、好个奇女子!这文字质朴平易,通俗如口述,却自有股勃勃然生气在其中,观文字如观图画,断不像是伶工乐户、说书人家笔触。莫不是哪个新出少年才子写这故事,寻匠人配图,求到兄长府上?”
李东阳摸摸胡子,淡淡笑,故意:“也不算太新,但与咱们相比确是少年。介夫能为把院本写出来,便带他来见你,还叫他请咱们吃顿好酒,如何?”
杨廷和挑挑眉:“杨某部戏才换桌酒,这也未免太不划算。除非是叫他把这本底稿也给,本换本,才不吃亏。”
李东阳道:“这个便替他做主。不过不能立刻给你,你写出院本来,还得把这底稿还给他,好去将这里画稿改成彩图,印制成书。待那彩画书版刻出来,就叫他把这份手稿给你。”
两人在庭中说话,修撰王华和谢迁也从值房里说说笑笑地走出来,正看见他们拿着什东西低头密议,不禁轻咳声,上来问道:“两位大人这是商议什呢?莫非有新公务安排下来?”
“这厚本子,还用人添改什?敢是嫌唱词写得不精巧秀丽,叫替他改动?”杨廷和到底被“节烈义女”四个字打动,拇指捋着书页,从中间随便翻开页,打眼却看见两幅画得宛然如生淡墨色绣像。
墨色略有些发灰,线条疏疏密密,涂布出两个衣着不同、姿态不同,容貌相似,像是嵌在纸活人似俊秀锦衣卫。
他愣愣,问李东阳:“这两个就是逮着大盗锦衣卫?图画得真精致,这个侧身画得尤其好,不画成低头团肩姿势,身也都是鲜活气。且这墨色深深浅浅,也能分出五彩,比外头时兴彩图竟还好看些。”
李东阳阳垂眸扫眼,笑道:“这画是用石墨笔画,和寻常笔墨有些不同。你细看看,这两张画是个人,都是剧里领着校尉们巡视京城内外,抓捕盗匪锦衣卫千户,姓谢——就是如今正奉旨扫荡京城内外凶徒恶少那个谢千户。”
他倒是看出两个像个人,不过寻常画匠画这年轻俊秀人物都是同张脸,不过是神情略作变化,他下意识以为这两张也是那种画法。
哪有什新公务,若不是闲,他们也没空写戏啊。
杨廷和笑道:“李学士叫替他写戏,却才只肯请桌酒,说不划算,他又拿着原作人手稿给当报酬——两位大人来评评理,天底下有
杨廷和然笑,卷着书在手上敲敲:“原来是前两个月从街边恶少手里救你李大人和杨舍人那位谢千户。还说锦衣卫名声不好,为何定要写锦衣卫捕盗,原来是学士大人要写个戏本褒扬旧识。”
他把手稿往袖子里塞,递个眼风过去:“明白,兄长放心等着吧!”
不,那不是,是弟子!
李东阳把拉住他袖子,拖着他说:“这怎是刻意褒扬?这本子写即是当今时事,锦衣卫办下案子,杨贤弟独不曾听过外面黑衣盗传说?”
杨廷和偶尔出去喝酒,也略听过些锦衣卫捕盗缉凶传闻,索性把书倒出来,从头翻开,从图画中找出那孤零零几页大纲,目十行地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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