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体贴地将衣裳
崔燮血压砰砰地升上去,甚是后悔当初叫他来看戏,而不是找个包间严密酒楼吃顿。
但此时再想这些也太晚,戏台上封云和窈娘都在谢千户主持下成亲。这段是观众最爱,下面撒钱、叫好如波浪般起伏不停,再过不久这戏就该谢幕,他们也该回去。
他没法儿叫时光倒流,只能紧紧握着那只手,深深看着谢瑛。
谢瑛就仿佛已经懂他意思,朝他点点头,停会儿,看着台下说:“咱们这就下去吧,到楼下还能看清掀盖头那场,出去也容易,省叫楼下人堵住。”
那就走吧。有正版谢瑛在,崔燮连戏里谢千户都不想看,何况谢千户到洞房花烛这段后就不再出场呢。
清清楚楚。
他也压低声音答道:“是杨廷和杨检讨写。翰林院掌制诰之事,当初谢兄以锦衣卫身份为请旌表,也是时奇事,杨大人他们至今都记得……”
他反手握住谢瑛手,眼中流露出点比烛光更耀眼光芒:“你那时还总想要跟撇清干系,可这关系早记在翰林文档里,满朝*员都看着,可怎撇得清?”
谢瑛听着杨检讨名字吃惊,但还来不及深思,就被他那句直击心头话夺走注意力。
撇清……
他们下楼之后终究也没看成亲戏,而是直接叫小二牵过马来,各自上马。这酒楼离着谢家较近,两人并不顺路,崔燮拱拱手便要先走,谢瑛却默默打马上去,说道:“天色晚,送你回去。若遇上前中所巡逻人还能跟他们说声,叫他们照应你。”
送这长段路……他明天还要上班呢。崔燮下意识有摸手机看表冲动,手才伸到腰间,忽然自嘲地笑——大明朝哪儿来手机呢?
谢瑛过来牵住他缰绳,轻轻夹马腹:“走吧,天晚越晚就越冷,别站在这儿不动,容易受寒。”
然而这路上他们也没遇上巡逻、打更人,只隔着街巷远远听见他们声音,看到许多房门紧闭大院里透出灯光。两匹马马蹄声在夜色中清脆地响着,声音却轻重,马上人早换到那匹栗色、雄健成年马背上。
夜里风太冷,崔燮出门时又没套件皮、棉大氅或披风,又刚吃饭,就这骑路着风,生病怎办?
他当初想撇清两人干系,只是怕锦衣卫名声不好,怕自己跟崔燮来往太多会影响他在清流中声誉和前程。可既然杨检讨肯写这出戏,李学士能在其中牵线……他们做翰林都能给锦衣卫写戏,或许心里也并不觉得崔燮不该与他来往?
是因这种事在他们翰林心里并不要紧,还是因为他在京里巡城数月,叫那些人觉着他人品不错,还可交往?
若是后者,那只要他公公正持狱,保护清流,做成个叫人敬重官儿,崔燮再与他多有来往,应当也不会背后叫人指摘什阿附锦衣卫之类。
那他为什不能大胆点,期许着将来两人可以不在这更深人静,没人看到地方共坐会儿,而是在朝廷上公然交好呢?
他手叫崔燮捂得发热,心里也叫自己念头撞得发热,握紧那只抓着他手,偏过头朝崔燮露出个浅浅笑:“既撇不清,那就不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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