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人多院少,不可能单辟处院落来养鹿,这圈着既不利鹿生长,家里也供不上草料。他索性叫人拿红绸带系鹿脖子,当作年礼送去谢家。
谢家在京郊有片山地,正好养鹿。
谢瑛回家后,老管事谢豫便把崔燮送鹿来事告诉他,满心欢喜地夸道:“崔公子怎地这们会送东西,送鹿岂不就是送禄?大人今年才提试镇抚,得他这对鹿,来年准定就能正式做上北司镇抚使!”
谢瑛到偏院里看看那对还系着红绸子小鹿。鹿是梅花鹿,毛色斑斓,眼睛又大又亮,神色温柔天真,叫人看着就喜欢。
那两只小鹿也还不懂怕人,见有人过来就低头痴痴呢呢地凑上来,还低头去撞他腰,谢瑛摸摸鹿,眯着眼笑起来:“家里养得下,就先在家里养着吧,回头大再送到庄子上。咱们家还有鹿皮,找两张送回去。”
快到年底时,刘家节礼也从榆林捎过来,比他送去要丰富得多:有当地特产小米、大枣、药材、成箱皮货、衣料……还有几对活小鹿、锦鸡、小兔之类叫他养着玩。
捎来信里印着对小小脚印,却是大舅家表哥生儿子,小名起作麓哥,把孩子脚印拓下来给他看看。等他将来娶妻,若抱不着别人家大胖小子,也能拿这脚印沾沾喜气,索得男。
这封家书崔燮就自己昧下,没在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透风声,免得他们想起来给自己说亲。
刘家送来东西,他都叫拉到窖里存着,活物就搁在院儿里养着,云姐、和哥都跟看西洋景样在院儿里对着那些小东西,晚上都舍不得回房。崔衡面抱着兔子不撒手,面抬着下巴吹嘘他当年见过什西域来宝马、南方孔雀,临清狮子猫,刘家送来东西也就没见识人才喜欢。
崔燮从他怀里拎出兔子来,丢到眼巴巴看着云姐怀里,按着他肩膀说:“你在院子里晃悠不短时候,今天功课作?明天你还得上学,该回去做题。”
人家送活鹿,咱们送鹿皮,这是回礼还是扎人心呢!
跟着他出来管事和长随都看不下去,劝他:“大人不还他个活物,也还他个画儿不好?叫人家监生看着,好似咱们把他鹿扒皮送回去似,怪腌心。”
谢瑛笑道:“还又不是他这鹿皮,腌什心?再找几张好貂皮、狐皮,搭着送几色瓷器、摆件、烧酒、再加些从前惯送干货也就够,咱们两家交情不同,不必像别人家那样送虚礼。”
崔燮能写戏,能给他送名禄来,他却没有这样本事叫他升官,只能送他对俪皮略表心意。
腊月廿六日晚,他亲自
崔衡听见“功课”二字便觉皮紧,咬牙吐气地回房。
和哥如今是陆举人重点教育对象,功课也重,见二哥都叫他轰回去,也特别自觉地放下兔子,乖乖地回去做功课。
崔燮欣慰地笑笑:“和哥也懂事。为兄不是不许你们玩,只是这小东西养着也是有章法。这兔子和锦鸡就叫家人养着,你们早晚出来陪它玩玩,不许耽搁读书——云姐倒可以多玩玩,别累着就是。”
女孩子家又不用读书入仕,多玩玩无妨,有空出遛遛这些宠物还能健身。
唯有对小鹿不能养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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