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监眼睑抖抖,锐利目光集中到他脸上,问道:“你这是何意?不怕将这话告诉娘娘?”
谢瑛也看着他,浅笑着反问道:“公公向得宠于圣上,又何须借后宫之力?何况娘娘旦没心腹大太监,又如何能不倚靠皇爷宠爱人?”
高太监呼吸微微深重,撂下茶杯,身子朝他倾倾,叹道:“此事恐不能成。娘娘特为此事哭诉回,皇爷安心要从重处置,连小爷求情都不允,个奴婢又能做得成什!咱家说句实话,你那画儿上就是蹦出个活天仙来,皇爷也看不中她。”
谢瑛微微摇头:“此事关键并不在画,而在人。下官这几日专程寻人鉴定那三人奏疏上文字,其上文字其实是叫人事后涂改过,原文字该是减过笔画。”
高太监眼睛都要竖起来,从齿关间挤出沉重声音:“你竟大喇喇地把这事说出来,不怕咱家将那奏疏毁吗?”
这诚心,若是些不打紧事,爹何不就管他?”
高公公略思前后,忽地笑:“儿,他说不打紧就真不打紧?怕是他来找说正是当今最要紧那桩事……”
高百户咂摸咂摸滋味,问道:“难不成他要说也是如今朝廷上大臣们争那事?那是文臣事,们锦衣卫管这个做什!爹若是管不这桩事,这就去跟他说,叫他把礼收回去。”
高太监叫儿子当面说“管不”,倒也不生气,淡淡笑:“不必,你先把他叫过来,听听他要说什。”
高百户顶着脑门子疑问,出去叫谢瑛。
不怕。
谢瑛垂眸看着手中画卷,淡然应道:“那份奏疏有无,并无什大差别;李学士三人能否脱罪,只要圣心不动,也没什差别——他们三人已认罪,缴赎杖银子,此时本就该放,但上旨不发,也不过就是在镇抚司里多住些日子。”
“这份奏疏真错假错,其实与狱中三位官人无关,与下官和镇抚司上下无关,只干着老公前程……”
这桩事若能查出是梁、韦二人所做,就是他们私改奏章,陷害大臣。陷害大臣倒还不是什要命大罪,但私改奏章事却是戳皇上心窝子,足以叫那两人辈子也翻不过身来。
高太监呼吸越
谢瑛带着礼单,夹着崔燮花三天工夫昼夜赶出来画,上堂拜见高公公。高太监端着茶水,拿腔作势地问他为何而来,谢瑛托着画轴与礼单,低眉垂目,温润地笑着说:“下官特来送公公份恩荣富贵。”
高太监托着茶杯看向他,威严凛凛地问:“你是来替李东阳等辈说话?岂不知这便是逆圣上之意,等内侍身荣宠皆自上出,拂圣意,失圣心,还敢说什恩荣富贵!”
谢瑛稳稳当当地说:“高公公自身资历、本事皆不弱于梁公公,又有高百户这样得圣心佳儿,难道真甘愿久居人下?今日之事,正是公公更进步好时机!”
高太监在宫中就见着梁芳受冷落之态,心里暗暗地也有点儿想法,听他话越觉着顺心,却仍是端着姿态,轻哼声:“你以为再献幅画,圣上就忘梁芳?那梁芳可是深得万娘娘宠爱……”
谢瑛只淡淡道:“如今娘娘年岁渐长,倒是太子已长成,眼看着又将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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