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巩还待不认,谢瑛便指着口供处处盘问他:“己丑日周公公回房与你说起三位大人上疏事后,你去哪里?有何人为证?辛卯日不该你侍值时,你怎会出现在文华殿?”
李巩此时已叫敲得神思昏昏,根本跟不上审问、指证速度,更想不起谢瑛说是哪天,自己能拿什借口脱罪,只能连连摇头喊着:“冤枉!没有!”
谢瑛冷笑道:“本官方才问你谁能证明你不曾进殿,不曾修改奏疏,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既然没人能证明不是你,周太监与沈少监等人又力证是你,本案案情已明,你还有什冤可言?”
他又朝罗祥拱拱手:“下官早在镇抚司便已猜疑三位大人同时犯讳,事有可疑,便使人寻着字画高手鉴定奏疏上文字,已证明是叫人添改过。大人不妨找人来鉴鉴犯人字与奏疏上是否相同,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亲口承认没有脱罪之证,自然也再推托不。”
罗祥叹道:“你准备得真周全,难怪圣上钦指你进来帮办这事。这李巩素性*狡,背后又与人勾结,心存侥幸,确实得有份儿实证压住他!”
是受皇贵妃指使害人结果,忍不住自己开口,喝问堂下李巩:“此案皇爷俱已知道,你还不老实伏罪!你究竟受何人指使擅改奏疏,立刻说出来,不然咱家也要动大刑!”
李巩脸色青黑,喘气时喉头都带着血气,低头不语,竟像是打算熬刑。
谢瑛冷哼声:“本官在北镇抚司审过多少场案子,那真有冤此时就该喊冤,就该拿出自己未曾在场、未曾犯案证据来。他既拿不出证据,还这样阴恻恻看着厂公与下官,必定是怀怨藏*。”
李巩死死盯着他,简直要吐血。
罗祥看他眼神果然不善,心里厌恶,不耐烦地说:“方才上刑少,再上套全刑,看他招不招承!”
谢瑛笑着说:“下官不过是协理,还是大人英察明断,威严慑人,才叫这罪人自己吐口认私动奏疏之事。”
他出门时便叫校尉去找会鉴定笔记人,此时都已拉到东厂,即命传进,在堂上对照笔记。这些造假书画也都是平常百姓,进东厂就腿软,身边又趴着个血肉模糊人作例子,哪里还敢多想,自是人家让写什就写什,搜肠刮肚地寻出笔画相似出,写出具保文
力士提着板子上来,又上二十套拶夹。谢瑛看着李巩呼吸微弱,便虚拦下:“巩自陈背后有贵人庇护,下官却怕他与那贵人说自己是他熬刑不过才招承,将来那人要从这上做文章,到皇爷面前抹黑咱们。”
可是人也抓,也打,该得罪贵人也得罪。要是审不出来,他们却不只是得罪贵人,更要得罪天子!
罗太监咬咬牙说:“不怕,尽管打!倒不信他在东厂里话还能传到外头去!”
力士们上来仍把五刑上齐,谢瑛才命人提证人上来,与李巩对质。
周太监因着这出私改奏疏案,也叫皇上剥随堂太监差使,只能从头熬起,心里恨死李巩,字字都照着要命地方说。来作证内侍又都要在两位大太监手下过日子,还都盯着李巩位子,盼着借此机会踩下他出头,自也都指天誓日地证实他在辛丑那日私自入文华殿,有修改奏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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