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轻轻吐出胸口闷气,正要给他们扯出抹笑容,忽然想起李东阳去题是贺寿图,那丝笑意就凝在嘴角——那幅要题跋图,不会是他画神仙贺寿图吧?
别贺寿图会不会也有像他那幅样,就写个年月日,盖个章?
崔燮笑得实在太僵,还不如不笑好看。几位翰林都不忍心看
侍读学士刘健当先安慰道:“李学士教圣上叫进宫题画,会儿便来。你先叫人备桌椅杯盘,安排宴习,等着你家大人归来。”
他们进门先去拜见李东阳父亲与继母,李家四爷带着侄儿出来招待,家老小如惊弓之鸟,也是遍遍问他怎没来,是否又得罪皇上。
几位翰林再三保证,他就是去题个画儿,宫里如今都叫谢镇抚整肃清净,不会再有人敢陷害他。
好容易劝好李家上下诸人,谢迁感慨道:“想不到咱们竟有天心甘心愿地要赞颂锦衣卫。”
刘健笑道:“你们方才商量着写院本时,难道不心甘情愿?”
身份来说话:“昨日宴会本来也该带着他去,可惜他得上学,去不得。那就趁今天散学后,咱们再拿些酒菜去李学士家贺贺。这就叫人去国子监等他,叫他晚上来李家庆贺。”
到晚上正好跟他说说这出《谢镇抚义救三公》新戏。
李东阳也拦不住他们,只得随他们去。
临散值时,翰林院人心就散,都早早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酒,却不想都要出门,忽然有太监传旨,命李东阳即刻进宫。
众人不禁又想到诏狱,李东阳脸色也沉几分,定定神才问:“不知圣上召臣进宫,是为何事?莫非奏疏案又有反复?”
众人相互顾盼,都不禁失笑。
崔燮叫人拉到李家,进厅堂便看到群学士在座,未来内阁学士见他进门就朝他微笑,还招呼他:“和衷,来坐这里。”
崔燮幸福得有点儿晕,连忙上前打个罗圈揖,见过诸位大人。见礼时,他也发现李东阳不在,眼神径到处扫,张房师便主动解释道:“李学士叫宫里人叫去……”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崔燮神色凝重,身子紧绷,像是马上要跑出去敲登闻鼓,连忙握着他冰凉手安慰道:“圣上新得幅贺寿图,因李学士文彩最佳,要召李学士进宫题画而已,并非坏事。”
原来只是题画,幸好幸好。
小太监笑道:“那是钦定案子,怎会有反复?李大人只管随进宫,是皇爷有差使要交李大人办——是皇爷得幅贺圣寿好画儿,说李大人文彩华赡,能题出堪配佳画佳辞。”
他极力夸耀那幅献寿图之华美,又道:“那图万岁早赏过,极喜欢,绝无半点画不好地方!且如今宫里*恶已除,梁、韦党羽都在诏狱审着,谁敢在此时陷害大臣!”
众人这才定下心,都劝李东阳安心过去作题跋,他们自会在李家筹备好晚上酒宴。
李东阳半带疑惑地走,众翰林收拾东西,骑自己马、驴、或坐着轿车出门,叫随行下人买风鸡、鱼酢、烧鹅、菜蔬、黄酒等物,浩浩荡荡地到李家。
李家门房出来迎接,看满目翰林,唯独没有自家老爷,又要以为他给捉进牢里,吓得腿直发软,带着点哭腔问道:“敢问诸位大人,家学士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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