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忍着心疼装出副与有荣焉之态,出去和同僚“不经意”地说:“近日得小儿家书,知他为救三君子奔走,几乎散尽家财,这做父亲也老怀堪慰啊!”
但同僚叫他拿出信来,让大家看看李学士近况,也好共同庆贺番时,他却没法拿出来——那封信里崔燮根本没写自己是如何努力营救老师,从头到尾提都是银子、银子、银子,还劝他暂缓成亲,等家里有银子再寄来供他花用!
这样信怎能给别人看!人家看,得以为他是什样人?
可拿不出来,同僚们意味深长目光也实在难捱,崔参议只能写信催促崔燮再寄封信来,信中写出来他奔走救师详实内情。
叫这封信搅合,他连年都过不好!
说必定选不上,安慰他过些日子就能迎回女儿。可偏偏张斋长姓张,孝宗皇后也姓张——虽然此张不定是彼张,也不定就不是!
他轻轻叹口气,勉强安慰道:“张兄家素有家法,令嫒聪慧贤淑,熟习礼仪,便到宫里也能顾得周全,没人能挑得出不是。她在宫里终究只要住个月,若能中就要做上青宫元妃,不中也能父女团圆,在外头另选佳婿……”
张斋长曾经有意叫他当这个佳婿,当初事情没成,现在说这个也有些尴尬,便打断他,主动问道:“和衷曾为东宫讲学,必然亲眼见过当今太子,不知太子是何等样人?”
太子是个好人,还替李老师他们三位向皇上求过情,不幸被禁足东宫。幸好梁、韦二太监倒台后,皇上消气,又把他放出来,不会耽误选妃。崔燮微思索,便说:“太子人品端方,聪敏好学,容貌气度更是俊雅温文,令人倾心。说句冒犯话,将来也必定是世间第位好夫婿。”
上下五千年唯个没置后宫皇帝,但凡嫁个皇上,还有比这更好吗?
崔榷这年下都过得郁郁,只能关在值房看文书,京里百姓却是派欢喜。不为别,倒为居安斋又要出新书,而且是抱石居士、水西先生他们那阀才子同出,仍是写锦衣卫书!
图集还没卖出之前,消息最快“清茶”铺里就传出流言,说是
张斋长如今有什好消息就愿意信什,双手合什,念声弥陀,感谢地看着崔燮:“其实也知道女儿不能选中,就是总有那点儿担心,怕她万……来日小女成亲,和衷定要来家当个贵客!”
崔燮笑道:“到时必定要去恭喜斋长得佳婿。”
张斋长心情略略散开,崔燮也把前阵子落下讲学补上,继续做着老师留题目。他顺便还给崔老爷写封信,告诉他自己为救老师散尽家财,取净绸缎铺柜台上银子,还欠客户二三百两。崔参议如有成亲打算,希望能再拖个年半载,等这边把银子周转回来再寄过去。
他今年虽然送不出什像样年礼,但能送个朝廷清平,三君子无恙好消息,想来父亲也该和他样高兴。
崔参议接着这份家信时,先叫那上千两泼水样花出去银子晃花眼,恨不能冲回京里教训顿败家子。可偏偏他还不能骂,因为他儿子是为救朝中清流君子而散尽家财,李东阳三人入狱又出狱事尽坻报上,整个布政使司里,都在赞扬三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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