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自是不如有火炕内室暖和,可惜崔家人多眼杂,他也不方便把客人往自己卧室里让……
崔燮叼着酒盅想想,忽然把杯子吐,笑道:“们家里早没想到要迎接贵客,也没请个唱来,只好以文章佐酒。等会儿咱们吃得差不多,就到书房去以文章送酒可好?”
他书房平常轻易不许人进去,要说在这家里干点儿什隐私事,果然就是书房里最方便。等会儿叫人把通着书房火炕炉子烧上,暖暖和和地往火炕上坐,看看漫画、文章,不也挺好?
小松烟终于知道该干什,迈着僵硬步子出院门,找人弄吃、火盆,给书房烧上炕。崔燮当个殷勤主人,夹菜布酒劝着谢瑛吃喝。谢大人又体谅他刚考完试,又累又饿,也没少夹菜给他。
书房火炕烧好,两人也吃得差不多,就拎着壶酒,拣攒盒鱼酢、肉脯、干果、米糕之类好夹又不易油污吃食,连带那两碗凝得颤微微双皮奶,到书房看书。
三场会试结束,考得上考不上也就定。会试是最后场淘汰赛,之后殿试是排位赛,只要能进去,保底也是个同进士,没必要再像会试考前那拼命复习。
大多考生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寒窗下来,是没有那种非要搏个进士及第,或是至少也要个进士出身心气儿。只要能赶紧考中,结束这三年度、漫长得看不见尽头折磨就行。
连崔燮这样年轻人都要放飞自,陆举人更是回家匆匆换衣裳就跟同乡们找地方喝酒,感怀人生去。迁安几位举子考完之后有也跟同乡起去庆贺,有这时候还没从考场出来,崔老太太叫人备几桌上好宴席给他们接风,人头却凑不起来,菜都在炉子上热着。
崔燮带着谢瑛回家,那些好菜才终于有用武之地。
他叫人在自己院里设桌小宴,挑着好菜给祖父母、弟妹们各送几道,又叫大厨房多留些炖菜、汤菜,让回来晚举子们到家就能吃上。他自己要多是下酒菜,又叫人开坛谢家从前送来好酒,折进小壶里温上,忐忑又期待地提起壶亲手斟两杯。
书房还和他在迁安布置差不多:北窗下是火炕,东墙是面墙大书架,对面挂着会考倒计时板子。书架底下是沙软羽
谢瑛举杯敬他:“今日贤弟是考生,愚兄先敬你杯,祝你殿试连捷,金榜题名。”
崔燮痛快仰首饮下杯,又提壶斟酒,双手捧杯敬上:“弟也祝兄长官运亨通,前途无量。”
他几乎顾不上吃东西,看着谢瑛就能喝下几杯酒。谢瑛夹筷蒸鱼到他碗里,叫他垫垫肚子,免得喝急酒上头。旁服侍小松烟忙拿筷子两边夹菜,紧张地说:“该由小服侍大人和公子吃菜,怎地能叫大人动手!”
谢瑛拿着筷子,也不忙吃东西,笑着跟崔燮说:“你这小厮这乖觉,记着你家捧砚当初也是这般年纪、这般勤谨懂事吧?”
崔燮摇摇头:“他比捧砚那时候还小呢。这小身板儿也没几两肉,没什力气,也舍不得叫他干活。”他看着小松烟手忙脚乱地布菜,便笑笑:“统共没多大桌子,你也别在这儿给谢大人添乱。晚上天冷,你去厨房要两碗蒸双皮奶,再去烧个火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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