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问,谢瑛便猜出是谁,心里蓦地大喜,也不顾他们不安份干活,跑到上官案前传小道消息过错,强自压抑着心中激动微微笑:“你们撂着公务不忙,特特跑到这儿问句状元是谁——就是不知道,听这问也该知道。可是崔会元?”
陆百户“嘿”声:“大人你就是猜就猜着,你也装个不知道,叫孩儿们卖卖关子不成?”
说笑之间,想起崔燮已是个进士,心中又有些感慨:“下头各所里,这些日子也有不少人满城捡书生,捡多是些秀才和不第举子,也没捡着个恰好考进士。怎大人就跟戏文里似,遇见个落难公子,赠金赠银送他赴……送他回家,这落难公子就中个状元来呢?”
岂只是送金送银,还私订终身呢。
谢瑛嘴角笑容几乎压不住,摇头道:“那是你们太心急。捡着这书生都是五年前事,苦等这五年才等到他中状元,你们这才半年工夫,哪儿这容易就考中?”
汤宁、王之昌等同乡也都劝他:“这仪仗送归可是难得荣耀,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几回,今日赶上这等大事,也得蹭回。你慢慢转,们跟在你身后就去你家,也算荣耀把。”
也对。
别进士看完榜要去哪儿就能去哪儿,他这个状元用着顺天府仪仗,从街上遛完这圈就必须回家。回到家又有那多同乡,再没独自出来时候,还是趁着能逛机会抓紧逛圈北镇抚司衙门吧。
崔燮来不愿驳同乡和陆先生心意,二来也有自己私心,就点头,跟他们商量着要从长安左门出去绕圈,绕到长安右门再回家。
皂役们笑道:“这才几步路,还算绕?状元爷就是想绕着紫禁城外走圈儿再回家也不远哪!”
陆百户有些感慨地说:“这倒也是,跟着大人判他那继母诬害迁安知县案子都有三年啊。”
是啊,五年……平常还不觉得,往回想想,他们相识竟已经有这久。
当初遇上崔燮时,他还只是个重伤在身,荏弱得似乎指就能摧
崔燮也没打算绕太远,只要绕趟看看自己想见人——哪怕隔着墙看眼也行,便笑笑说:“家就在驯象所东北,后水泡子前头,咱们就从六部这条街转过去,再绕千步廊转到紫禁城边,沿着长安右门外长街过去就是。”
他选这条道虽然不远,但左经六部,右过三法司和锦衣卫衙门,炫都是高官出入地方,走这趟也相当风光。几个同年只嫌他绕得不够远,恨不能让他再往北多转几条街主,皂役们扛着仪仗劝他们:“咱们先从这儿转出去,别叫人堵着看热闹,出这条街要怎转不都成?”
新进士们也都没有游街经验,便听他们,打算先走起来再说。
皂役们便鸣锣开道,崔燮骑着高头骏马跟在仪仗后走。其余众人虽然没有顺天府送马可骑,但周围有是等着送进士轿夫、马车,便凑钱各雇乘绿呢小轿,跟在这队仪杖后游街。
他们还没从长安东门游到西门,黄榜上内容就早早传到北镇抚司衙门,群没甚正事干理刑百户、校尉拿着抄来名字,满面春风地闯进二堂内,含笑问谢瑛:“大人可知道今科状元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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