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兄弟嘴越张越大,紧张地听王公子讲自己杀排头领队敌将后,刀转回来恰好捅穿后面那人胸腹,力道不休,将那具尸体挑在刀头。他举着尸体亮给敌兵看,吓得剩下几人四散奔逃,而后他借着马力往前狠狠甩,“柔”地声将尸身甩到几丈开外,又领兵追杀残敌。
讲到惊险处,两位张公子都要爬上椅子跟着劈砍抛尸。汤宁在旁笑着说:“和衷你再不说话,这两个弟子都要叫人拐走。”
崔燮大度地说:“不碍,王兄肯教他们也求之不得。他们是元妃之弟,举动都干系着朝廷与皇家脸面,若真心愿意保家为国,其实不失是件好事,只怕他们没有上进心呢。”
他略说张家兄弟两句,转脸又说
身熟铜鱼鳞甲,带着本所辖下校尉探马从辽前屯卫交割公务回来,正往口内走,忽然觉着路上野草晃动方向不对。那时天正热、草正深,们骑着马,野草都高到胸口这儿,看不清那边有什。可偏就像有神灵指点似,看就觉着那边儿是有潜行敌军在。”
王公子讲起故事也是套套,时不时压低声音制造出紧张气氛,特特看向两位小贵人方向,接着讲下去。
他们三个讲战事,读书人们就议论着何时归乡展墓,倒也互不干扰。
陆举人在京漂泊考试近十年,这回蒙天幸取中进士,又得主考喜欢,名次拔在二甲四十名,十有八九就能留京,便想趁这机会把家小都接进京里。郭、汤两位才子和他样是叫李东阳批改过文章,极合主考口味,排名也就在他前后,这回也有些把握能选中庶吉士或留下当个京官儿,故也都动在京里赁屋心。
崔燮这个地主当然责无旁贷:“先生与几位兄长只管告诉有几位尊亲要来,大体想住什地方。这两天就叫家人找经纪人看房子,等你们进京时就治得妥妥当当,立刻能住进来。陆、沈、徐三位兄长要是也在京里复习,就叫他们在附近多看几间房子,咱们乡亲们住近些也好亲近。”
陆举人和两位秀才都要回乡复习,三位进士不是给他家做过多年西席,就是在乡间指点过他读书,也不跟他客气,只道声“辛苦”,就叫他帮着找些便宜房子租住。
京里房价比迁安贵上几倍,他们观政或做庶吉士日子拿不着俸禄,将来正式入职也挣不下几贯宝钞,得先省着花。
几人议定四月初还乡,回头再看王大公子那边,正拉着衣襟活灵活现地讲着:“那时将身铠甲脱下,拿兵刃支着,摆着个坐在马上架子,叫几名小校骑着马在旁边围护。就赤精着胸膛,带着人伏在马上悄悄潜到有异动那边,果然看见队穿着皮甲真鞑潜藏在深草里,朝着那盔甲队伍方向走……”
张家兄弟听得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自己身在那片草原里,呼吸声大点儿就能,bao露王公子形迹似。
“只大喝声,挥开七十斤镔铁大刀斩开荒草,就像三国猛将、虎痴许褚般从天飞降,翻手朝领头鞑靼人劈下!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唰声——”王项祯忽地将右手在空中挥,压着嗓子说:“条这长血线从贼人腔子里喷出来,这大只脑袋骨碌碌滚进草丛深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