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到转天才进京,从迁安带来家人们还在各大寺庙盯着祈福,仍是没人能拆穿他在外幽会事。他装作才从山里回来,到家后给祖父母请安,检查过弟弟们作业,还带着早上进城前现买平安符、佛像、经卷、挂画之类小礼物到处拜访圈师长故交。
唯独是有些做贼心虚,没在回来之后立刻去谢家。
人虽没去,心却早飞去。新画锦衣卫连环画草稿里,安千户刚跟扮作客商大小徐千户、姚千户等人里应外合扣住倭寇船,他就忍不住夹带私货,在王状元交来正篇剧情画完后,叫谢镇抚请旨上疏,要个年少风流崔翰林来当通译。
这位崔翰林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在家时还与诗仙李白有过段师生之谊,也是个擅饮酒舞剑豪爽男儿。惟因写诗实在是个费脑子事,而真正负责写文稿是王状元、梁状元等人,他不敢给自己乱堆属性,怕给人家写作添麻烦。
新底稿
他自己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笑,低头下下亲吻着崔燮,低声说:“过些日子在新家里备办个像样婚礼。不能白抢你回,连个喜烛都不能让你点上。”
崔燮仰起脖子,方便他咬开衣襟,沿着衣领下缘留下深红印记,手指深深扣进他长发里。闭着眼喘息会儿,等到适应下面那只手肆虐,才微带沙哑地说:“那天咱们俩都穿着大红衣裳,不就是成亲?红烛不重要,要紧是人……等咱们退、告老,就到乡下修个大宅子住在起,再补个夕阳红婚礼……”
谢瑛抬头看眼,此时正已是斜阳隐向山间时分,日头是看不见,只有天边片红霞,将这林子半都涂染成红。他有些可惜地说:“今日夕阳虽好,却办不成婚礼,只能赔给你个好人儿。”
小白马此时已蹬蹬蹬地追上来,想挤开他去蹭主人,却被主人拍拍脑门推开,叫它自己出去吃草。那匹栗色马则淡定多,根本不管人做什,甩着尾巴在不远处寻些青草嫩枝,偶尔抬头尝尝树叶,却是连头都不往那两个人身边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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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坡寺和尚等到天色擦黑才等到崔燮回去,回去却不是继续安住,而是跟他们道别。
那些和尚苦苦挽留,崔燮却只说是路上遇见京里朋友,跟友人问问家里消息,思亲之意大盛,这就要回家去。他行李还在庙里,也不多拿,只收拾闲暇时画下最新连环画草稿,剩下叫僧人们告诉他家人来收拾带走。
平坡寺知客真心可惜、真心遗憾,亲自把他送出庙门,还要叫小沙弥送他下山。崔燮下面有人等着接,哪里能让他送?只扯着马缰说:“待会儿骑马下山,不用这位小师父相送。还望贵寺大师多为家先祖在佛前诵几卷经,回头叫家人送银子和清竹堂经卷来。”
清竹堂这多年来依旧开得神出鬼没,没个正经店铺,也没个正经开张日子,除年节还真不容易买着他家经书。崔状元肯送经卷来,知客也高兴得紧,满面堆笑地应道:“大人如此虔诚敬奉,佛祖自然知之,教贵府福缘日深,尊亲皆有福报。”
崔燮诚心谢过,牵着马出门不久,就没入片密林里,去坐抢亲谢大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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