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笔记都记不下去,抬头就想问李老师这个减法关系是从哪儿来。
李东阳看也不看他,接着往下背自己还能记住东西:“百九十二减四十,得阴柔之用数百五十二。再用百五十二乘百十二,是日月星辰之变数,谓之动数;又有百十二乘百五十二,是水火土石之化数,谓之植树。再以动植之数相因……”
李老师越讲越快,不过脑子地背出串串数字,生怕思考把数记错;崔燮也越听越懵,手里铅笔拐几回,差点儿写出阿拉伯数字,列出乘法算式来。
数字不重要,算式也不重要,重要是这些数都是哪儿来,为什就要这算?《易》学就是这折腾人吗?还是单单邵康节自己这折腾?
李老师却无暇给他解释,讲完天地动植之数,已抓紧背起宇宙变化元会运世、岁月时日。这部分是以日数为,月数为十二,星数为年三百六十日,辰数为年四千三百二十个时辰,拉出数字之后就是乘。
就对程朱理学不感冒,宁可问问先生偏门康节之学是什。
李先生本经不是治“易”,对康节之学也没怎用过心,琢磨会儿才想起该如何教他——或者说,如何叫他再也不想问邵氏学问:“邵子之学,偏重于言数,却又与道家阴阳之说不同,其说以为数出于质,以‘数‘推论质之动静刚柔,故而能知天地万物。”
也就是易经八卦算命?
算命比存天理、灭人欲有意思多,请先生不要客气地多讲几节课吧!
崔燮眼中闪动着求知光芒,正是做老师最喜欢学生样子。哪怕李老师不擅易学,看见弟子这副求知若渴神情,也不禁想给他多讲些东西。
不过这里不再是用“因”字表示乘法,而是用“经”。以日经天之元,月经天之会,星经天之运,辰经天之世。
李东阳就像背乘法口诀样从“以日经日为元之元为”,“以日经月为元之会为二”,“以日经星为元之运为三六”……直背到以辰经辰八六六二四。
背完最后个数字之后,他才长长出口气,看着学生脸懵懂惊恐神情,满意地笑笑:“数术所有之数,至此而穷矣。你方才也听讲这久,可领会到什?”
他也不问崔燮有什不懂,光看他神情就明明白白地写着“什都不懂”,但问他懂什
唉,要是他学诗时也有这样精神就好。
李先生叹声,缓缓讲道:“邵子曰:天生于动,地生于静。动之始则阳生焉,动之极则阴生焉;静之始则柔生焉,静之极则刚生焉。”
动静之中复有动静,刚柔之中又有刚柔,是以再分为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太刚、少刚,太柔、少柔。康节所言阳刚体数为十,正合天干之数,阴柔体数为十二,正合地支之数。故而太阳、少阳、太刚、少刚之数合而为四十,太阴、少阴、太柔、少柔之数合而为四十八。
以四因之,则阳刚之数凡百六十,阴柔之数凡百九十二。于百六十之中减阴柔之体数四十八,得百十二,为阳刚之用数……
等等!他才刚反应过来那堆“因之”是什意思,怎就百六减四十八?阳刚跟阴柔不是没关系吗,怎突然就要减去阴柔体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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