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这样新进人士还不算太忙,真正忙是掌院学士尹直、侍读学士徐溥与各位侍讲学士与侍读、侍讲官人。
新登基这位少年天子不似成化帝在位时那样不爱视朝、不见臣下,登基伊始就恢复早晚朝,还要重开经筵日讲,每天听讲官授课。既要重开经筵,就要重新安排经筵讲官,按着太子水准写新讲章,还要叫讲官们练习讲经筵礼仪。
而新讲官名单自不能由他们几个侍读、侍讲学士自己凑凑就凑出来,得交由尹阁老这位翰林学士最后定夺。
尹学士打从宪宗驾崩就忙得天昏地暗,连日和万、刘两位阁老住在值房里,也没空出来抓翰林院内务。直至徐学士递给他新拟出经筵讲学官名单,看见展书官那行后面方正圆润“崔燮”二字,他才又惊又悔地想起来——
前些日子拟那多文书、议那多礼仪,怎就没想到叫这个崔燮来添几笔?他个刚进翰林院,什都不懂,根本就不用自己特地给他弄出李东阳那样错处,只消交给他几件表章之类文书叫他去写,随手抓都能抓出满把错误!
典。
两个月多后,远在福建平海卫徐氏也接到这份深厚如海天恩,和崔家送来服侍她忠仆小海京起跪在地上,悲喜交集地庆贺自己今生回乡有望。
可哭大半天后,徐氏忽然想起,自己已没夫家,父母这些年也从未寄过封信,只当自己已死似,而儿子如今还在崔燮手里讨生活,怕也养不起她……
原先苦恨流配地日子过得苦,可这苦着至少有办法活着,回京之后她日子又该怎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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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日子怎就忙晕,轻轻地把崔家小子放过去?
只这步之差,这小儿转眼就要在新君面前露脸,往后每月逢三之日就能在殿前展书,定是要比在大行皇帝面前更受宠!
尹阁老紧紧捏着笔杆,状似自然地说:“崔修撰入院不久,理学未见精深,何可侍奉经筵?欲先
新天子第道惠政已发出去,而改朝换代礼仪尚未做完:要为大行皇帝上谥号、尊号、庙号,拟当今太皇太后、皇太后、太妃、皇后尊号……内阁与礼部陷入又轮奔忙。翰林院这边也忙着拟各种旨意文稿,尹学士与侍读、侍讲学士等人搬出谥法,挑出大量含意嘉美字眼到朝会上商议。
吵到九月乙卯日,朝中终于议定大行皇帝谥号,尊谥曰“继天凝道诚明仁敬崇文肃武宏德圣孝纯皇帝”,庙号“宪宗”,也就是后世般称“宪宗纯皇帝”。
崔燮在院里听到这个庙号后,第个念头就是“果然还是明宪宗”,而第二个想法……不用有想法,麻利儿地跟着典籍去库里翻找这些年起居注和各色诏诰表章,等着修实录吧。
转过天就是二十七天服衰日满,新天子都要开始视事,他们做臣子更得把前阵子积压事务翻出来加紧办好。连崔燮这样新人每天晚上都拖得晚晚才能散值回家,前两个月悠哉悠哉可以每天偷懒看书好日子是去不复返。
要不是《锦衣卫连环画》当初是托给几位作者按着大纲分段写,这时候还有存稿,他们就得为给宪宗皇帝举哀,停更个年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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