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只除个崔燮,还没别人说过他心软宽容,欺负过他人也没几个能接着过太平日子。
谢瑛没把这些实话说出来,只崔燮倒杯酒,双手捧杯敬敬他,笑着说:“以后这七尺之躯就托付给崔大人,靠你相护。”
崔大人听得醺然欲醉,口饮尽杯中醉酒,诚挚地说:“往后谢兄事就是崔某事,无须客气。”
两人正互相抚慰着旧日伤心事,崔家却来家人紧急报信,说是府上二公子求崔大人帮他寻找流配福建生母。
就是那个几度陷害崔燮,还为害他不惜投信造谣朝廷*员出妇徐氏。
她到底要为儿子前程着想,总算肯带着孩子进京。”
崔燮拧着眉听完他故事,眉眼间怒气隐隐,压着嗓子问道:“他们欺负你?你家里几个叔叔,敢抢你家产,咱们锦衣卫人岂能这白白叫人抢?他们这是犯大明律,你等着,也有上疏之权,这不公平事就得有人管!”
他怒气简直压不住,想想谢瑛丧父时那个年纪,那得是多柔软可怜无依无靠……险些就叫人欺负死!
他要是连欺负自己男人人都治不,当这个官儿还有什用?
不如回老家结婚算!
谢瑛正想着徐氏恶行,不禁皱皱眉,要把那人打发回去。崔燮却拍桌子,带着几分迫切说道:“徐氏虽已被家父休弃,终归还是衡哥生母,母子天性如何能斩断?崔燮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谢兄带到城中各处养济院和尼庵中寻寻人。这两个弟子如今正作文章,不合打断他们思路,便叫他们寄在山庄里住夜,等回头寻着人再接他们回去。”
随着他说话,谢瑛神色也渐渐转换,最后露出丝笑意:“贤弟说得是。徐氏虽曾有重罪,但既蒙天恩浩荡赦免,咱们也不该再以罪人视之,还是以你兄弟为重,先寻人吧。”
他站起身来,高声叫着守在院里谢山:“多叫几名家人到京城里外各处查问,亲自陪崔翰林进城去寻徐氏。”
他气得长身而起,谢瑛当即翻手抓住他,用力按在桌上,低声道:“那些都是过去事,承职后还能处置不他们?若是家里还乱着,也不能叫彬哥母子在老家住数年。”
他自己吃过亲人亏,才知道越是至亲害起人来才越叫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想起初见崔燮时,他那副衣裳透血,气息微弱模样,若非自己当时动丝怜悯心,给药延医救治,他们定然不可能有今天。
甚至很有可能崔燮都活不到今天。
他握着崔燮手叹道:“幸好那时候遇上你,能帮你把。也幸好给你请封赠时到你家看眼,叫你把记在心里。”若不是那时候就上心,怎能给他画出那逼真骑马像呢?
崔燮心中微热,顺着他力道坐回去,勉强咽胸口那口气,叹道:“你这样心软宽容,可容易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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