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接触中枢文书工作,寻常人求也求不来,他自然不会叫苦叫累,只头扎进书山纸海中再不抬头。
直到数月之后,去寻徐氏队伍传回道消息,才把他精神从繁重文书中暂时抽离出来。
——徐氏当初果然没进京,而是从福建直接去云南,求崔参议重新收留她。
崔榷当年既能狠心休妻,如今自然也不肯再让她回来,只逼着她断发出家。却不料这位徐夫人当年就是个敢投书陷害县令狠人,流放几年之后更是染身匪气,被崔榷派人丢出衙门外后,便直接带着小海京嫁个当地豪强大户做妾。
嫁人之后,还叫小海京挑个担子,日日在布政使司衙门外叫卖水果,拿自家参议夫人身份做招牌,引得众人纷纷议论,闹得崔参议在衙中几乎呆不下去。
。走到中途,座上天子忽然出声:“朕即位以来,朝中诸臣多是劝朕勤政、力学,唯有崔卿只劝朕珍重自身……朕记得。”
崔燮略驻足,抬眸便看到御座上天子尽力挺直身躯,朝他微微点头,露出些微感激之色。
崔燮也仿佛体会到历史上明君贤臣相得感觉,心底渐涌上点暖意,离开皇宫便回去教导两位弟子:“你们虽为臣子,亦是皇后亲弟,与天子有亲戚之情。身为臣子当忠心侍奉君主;但身为亲戚家人,却得劝着咱们天子注重饮食调养、炼气锻体,以求得龙体康泰。”
两位国舅倒是把“炼气锻体”四个字听进去,拍着大腿说:“不就是叫姐夫练先生仙法!这事容易,爹已经练出气感来,叫爹教陛下修炼就行!”
气……气感?他教两个熊孩子仿佛就是个普通跑步技巧,哪儿来气感?
那家人担心地说:“谁料徐氏竟是这等不守闺训妇人!闹腾成这般模样,咱们老爷往后可怎为官,二公子名声怕也……”
崔燮抬手制止他,摇头道:“她已被父亲休弃,改适也是应有之意,往后她做出什事就更不与二弟相干。至于父亲……相信父亲为官清正廉节,忠慎勤勉,布政使周大人不会因些许流言就忘他从前功劳。”
张鹤龄兄弟见先生似乎感觉不到,不禁有点儿得意地说:“爹说他跑步时常觉得有暖流从身子里流出来,全身上下热热,精神也旺健。咱们兄弟也有这感觉,而且跑得越多感觉越强,这不就是气感吗?”
……这不就是跑步跑得血液循环还是新陈代谢提高,身体发热吗?
虽然崔燮是个文科生,可他也是看过科普文章文科生,不能叫封建迷信忽悠。不过他也没纠正张家兄弟话——算,张国丈高兴就好。只要能把皇上忽悠得好好保养身体,多活个十来年,科学方面他可以让步。
崔燮大度地认同“气感”说法,把两位弟子放回家吹枕头风去,自己也过两个清闲夜晚。
天子初登基,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这些遇见改朝换代臣子也不少忙,不复李老师那时候没事就吃酒作诗好时光。因着天子对他格外亲近,掌院学士徐溥也高看他眼,有时拟旨也叫他从旁学习,还叫他试着拟各类文书底稿,又给他添重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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