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参议坐在那里气几天,女儿三朝回门都过,他这里生气既不到人出嫁,也管不住大儿子独断专行,更赶不走死守在他这院儿里索添妆崔良栋。
既气不出结果,又没个人哄他,也只好自
做儿子为老子肯绝香火祭祀,老子却连个从四品官儿也不舍得为儿子丢下,他个外人都有点可怜那状元。
王经历摇着头走进布政使司衙门,路过参议院子也不进去,只在外头嗤笑声,便径自找周布政说话去。
他也不恨那位崔状元,回去倒还要替他烧烧香,保佑他多占几分时运,早日没这个碍事爹,也有天能娶妻留后。
崔参议却不知有同僚背后咒他,这两天关在后衙,只是对着长子寄来信咬牙切齿。
云姐嫁得倒没什不好,书香门第,新科进士亲侄儿,还有翰林院诸官人做媒,就算他自己在京里,也办不出这体面桩婚事。
丢这大丑,他们做仆人更抬不起头,难得有桩体面事可说,岂不得尽着满云南府宣扬?
众人听得愣愣,不错眼地盯着他,连不远处打着“参议夫人”大旗卖菜小海京都没人看。
王经历却不爱听得崔家好事,大步踏上前,青色官服下摆翻飞,身威仪煞气,登时吓住正在说笑下人们。连那崔家小厮也忙跟着起身行礼,站到旁等着他走过。王经历却偏不走,笔直冲着那小厮过去,端着张黑脸问道:“你是崔左参家人?你家何时嫁女,本官与云南本府上下*员正待恭贺你家大人!”
他直冲冲不似来贺喜,倒似来打架,那家人缩着脖子说:“家老爷就在二堂,大人往里头自寻便是。”
王经历哪里有心思恭喜崔榷,只瞪着那家人问:“你家状元年纪不小,也该议亲吧?不知订哪家贵女,何时行礼?也待道贺你家主人。”
但这大事,之前竟全未告诉过他,他那“长进”好儿子就自己手操持!
什奉祖父母之命,他爹瘫在床上多年,如今怕是连人都认不出来,还不是由着这大胆不肖子摆弄!
九月初六成亲,崔良栋等人竟故意拖到九月初六才把信送来,这是全不给他说话余地啊!
世上哪有女儿成亲,父亲才从信上看见消息?
八竿子打不着亲戚倒先通报,最后才来告诉他!
那家人拘缩着身子,苦笑着说:“哪里去议亲哪。大人莫非没听家大人说过?京里仙师都说家大公子不能成亲,不然就要占尽全家气运,惹出事端。前些日子大公子才试着找仙师化解化解,这不就召来徐氏这泼妇……”
自打徐氏来,崔榷对儿子不能成亲说法倒信得更深,还怨恨他听祖宗话不立刻相信,试图化解——
说不定就是为他到处寻人做法,引动婚姻宫,才折损自己这个老子官运,召来徐氏这个祸根!
他生怕再有人为崔燮跟他提亲,损他们崔家运道,恨不能敲锣打鼓地把这事宣扬出去,也不管家人在外嚼舌根。这家人和自己差不多人说惯,在官人面前更是绷不住,把府里这几个长随间议论事都说个透底儿。
说得王经历心火微平,喃喃道:“他还真不能成亲啊……要是他,管那老儿当不当得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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