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儿子自谢瑛走后,就把他从云南带回来帐房、亲信家人都叫到府中,趁夜审回。他是这家少主人,前途无量状元、翰林储相,老爷回乡守孝,这家里事就都由他做主,家人们也不敢瞒他。
那个跟着崔参议到云南帐房倒有心替东翁瞒些私帐,崔燮却拿那双明亮得仿佛能看穿切眼睛扫扫他,淡淡地说:“也不瞒你们,今天召你们过来,就是因为咱们家老爷在云南事发。你们交待得清楚,好在朝中活动,将重罪轻判,大伙儿平安过日子。你们若不说清楚,差银子叫锦衣卫查出来,就别怪把你们这些在云南不知贪老爷多少银子并送去流放!”
锦衣卫……那帐房大着胆子问:“公子不是和北镇抚司谢大人交好,能不能请他帮着遮护二?”
崔燮冷笑道:“你这说话,必然是深知个中隐情,老爷在云南帐是你做吧?定是你这*滑小人背着老爷弄权收钱,害老爷叫锦衣卫盯上——来人,把宋帐房给绑,明日亲自送到北镇抚司!”
帐房吓得魂不附体,当即跪下求饶。旁家人见大爷动真怒,崔家也真有大厦将倾之危,生怕自己步宋帐房后尘,忙不迭地把自己知道事说出来。
前些年似直率,也要讲究个爱护百姓名声,便对崔家兄弟说:“你们先去看祖母,本官这就叫人去请大夫来,给你家老夫人看诊。”
唯独他手中这位崔参议是钦命要犯,拿人就得回京缴旨,等不到老夫人醒来。
钦犯崔某进镇抚司,依例也得打顿。谢瑛已和崔燮通过气,不怕他怨恨自己伤他父亲,就仍然秉公执法,板子没少,只是暗示人下板时轻些,不至于顿就要他半条命。
崔参议深知进镇抚司就是进阎王殿,受过刑回去后,就从腰间摸出银子贿赂管牢锁头,求他给外面传个信,叫他儿子帮他跟谢镇抚说几句好话,多送些银子来救父。
狱卒们看在崔、谢二位大人交情上,待他这位状元之父也甚恭敬,不敢要他银子,只在旁远远立着答道:“崔大人放心,谢镇抚最是个明如青天好官儿,定会访得大人委屈,早日把你放出来。小们还受们镇抚之命带烈酒、伤药给大人,大人伤在臀上,自己不方便上药,请叫小们服侍你。”
崔参议从云南带来东西大都封在库里,可那些反而不是最值钱,最值钱银子、珠宝和帐本则交在正得宠明姨娘手里。
那位明姨娘正年轻,他这大儿子不合当面见她,便命小厮叫家中
服侍裹伤有什用,要紧是来个人给他那大儿子传话,先把他带回京帐簿烧,免得叫人抄家拿着证据啊!
崔榷如今倒有些后悔之前和长子置气,没把在云南收银子、东西和帐目交给儿子,反而交给爱妾。妇人们懂得什,他儿子倒是个能干,定能将东西处置得妥妥当当,叫锦衣卫们查不出实据——
嘶,疼啊!这烈酒浇在伤口上滋味直如又次刑讯,这是哪个狠心贼想出来!
崔参议拖着满腹心事和屁股伤,在阴黑地牢里辗转反侧,只能寄望大儿子懂得官场潜规则,自己就能把他带来东西处理好。
苍天终于回应回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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