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就当官真是不行,光会读书,怎做官做事却是窍不通啊!
高公公急得抓耳挠腮,恨不能劈开他那叫圣人言塞木脑子,把朝廷大臣们捞钱之道都给他灌进去。
只是此时日讲已结束,弘治天子清朗温和“先生们吃茶饭”声音传出,等众翰林讲官出来,崔燮就该进去。高公公来不及教他,只能最后提醒他句:“天子仁厚,你抓住机会求情罢。”
崔燮朝他露出点忧郁笑容,深深垂下头。
先生们从殿里下来,路过二人身边,都看这位垂首静立后进同僚眼,或微微摇头,或低声叹息,都同情他遇上那个总能弄出捅破天般大动静爹。
字啊!
崔燮闭上眼,默默对着这首诗想象后世学者怎研究王守仁诗里那个崔修撰是谁,神情甚是严肃。
奉命叫他回衙办公小内侍隔窗见着,不禁也感伤道:“崔大人也是可怜人,祖父刚见背,就这个父亲可依靠,竟还因罪被拿问。他个没及官少年人,哪儿还有心思去衙门公干呢。”
但再可怜也得把他叫回翰林院,皇上等着他问话呢。那太监高声叫回崔燮魂,让他立刻换上公服准备进宫——都快中午,皇爷是要问话再用膳,他们下头人饿着些不要紧,可不能叫皇上饿着。
崔燮闻言,颇震惊会儿。
崔燮静立阶下,目送前辈们离去,才跟高公公进侧殿,大礼参拜君王。
弘治天子命他起身,宽和地说:“崔卿不必多礼,朕今日叫你来此,是因内阁先生辈上书,说你为你父亲守制云南参议崔榷被拿入狱之事上疏请辞?”
崔燮连忙脱帽谢罪:“臣父获罪,臣为人子,又怎能安安稳稳为官?臣二十年受尽家父抚养之恩,不忍心看他这般年纪却在诏狱受苦,惟愿散尽家财,以身相代,赎得家父出狱宁家。”
他二话不说先定下崔参议有罪调子,引得弘治帝也顺他话头说:“前几日云南按察使奏报,崔榷任云南清册道参议时,借清黄册之名贪赃枉法,搅扰地方百姓,勒索当地土官、夷人,收取贿银上千两……依律该判杂犯死罪……”
崔燮用力闭闭眼,挤出几分哭腔说:“家父有负皇恩,罪在不赦,只请陛下怜臣父子情深,许臣赎父亲之罪
他以为自己能籍着父亲犯罪借口在家歇两天,没想到自己荣宠太深,竟到天不上班就被皇上叫进宫训示地步!
他匆匆套上官服,骑上他小白马跟那内侍飞驰进宫。就这紧赶慢赶地,到文华殿外,午前日讲都快结束,高公公急小跑着出来接他,见面便小声数落他:“崔大人诶,你怎这想不开!你爹罪又还没定,咱家跟谢镇抚跟你是什关系,要给他脱罪不就是句话事吗?你何必急急地上请罪文疏,闹得大家都没法转寰呢?”
怕就是上罪证上得太晚,你们把话说啊。
崔燮眼中含着万千思绪,低着头任由他教训,直到站在文华殿副殿阶下,才抬头看高公公眼,眉间含着深深愁绪说:“问过随家父到云南家人,云南按察司所奏贪赃等罪确有其事……只求早早把赃银退,再卖些家产抵折父亲在云南花用掉,庶几可为家父减些罪状……”
这个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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