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国舅现在说不上断案如神,也算是个中熟手,若再能飞檐走壁,就真能在锦衣卫杂剧里当个小英雄。
张延龄出殿便商商量量地跟兄弟说:“要不回去就跟先生交待,他那宅子是咱们替他讨来,为是叫谢镇抚教咱们武艺?”
小张国舅还沉浸在被大哥抛下痛苦中,哼哼两声:“年纪还小,学会也打不倭寇,又不着急。”
大张哄着弟弟:“不是想着你要跟王将军和伯安师叔他们去北边儿拒鞑靼,先到南方扫平倭患,让你不必担心背后?唉,说起来伯安师叔成亲也有两年,不知什时候从南边回来,在南边能不能得着点儿倭寇消息。”
两人虽盼不来王圣人,却想起还有另位王大公子能带他们玩几天,也稍觉兴奋。兄弟们正商议着这回是去香山还是平坡山,打猎还是赛马,送他们出来太监却在后头笑着说:“两位国舅若要出城散心,咱家在京外却有处可堪游乐小庄子,也有几百亩地,养着些麋鹿野鸡之类温驯小东西。若
崔、谢两人都是单人独户居住,家里又没个女眷,来往再亲近也生不出事来。便是两人把花园中间短墙砸,重修作座大园子,修园子也只当他们官老爷嫌原先花园小,两座并座,好要个大用。
至于园子中间那座小楼,倒不像寻常官人家建戏楼、观景楼,而是座小书楼。
就像崔燮在迁安、南关建两座图书楼样,楼上放书,楼下阅览。只不过因是自家小楼,楼上藏书室里也放有长桌、沙发;楼下阅览室旁辟有两间客房,在外头修灶,通火炕。
若有人在里头读书至深夜,就可以直接在里头休息,不用半夜开门出入。
两位国舅初次听说这小楼规划时,就觉得这是给自己准备。俩人自己吓自己,越想越真,吓得心凉腿软,又不敢跟父亲说,便偷偷进宫求皇帝姐夫授他们实职,叫他们不用再留在老师家里念书。
张鹤龄年纪还小,实是躲无可躲,大哥延龄却也将十七,跪在弘治天子面前说:“臣如今该成家立业,为陛下驱驰,安能像外头那些书生似锁在楼上看书?臣愿立刻披甲执剑,下江浙闽带巡查,防备倭寇侵入!”
至于和王将军、守仁贤……师叔他们起北击鞑靼重担,就交托在弟弟身上。
张鹤龄见兄长要甩他出门,也惊惶地咧开大嘴,抱着他说:“兄长怎可丢下?也要为国家建功,报效陛下!”
弘治天子叫两个小舅子闹得哭笑不得,不忍心听他们做梦似说辞,叫人扶起二张,温声安慰:“朕初不曾与崔卿说过,要为你二人读书方便赐他宅子。他既然不知道朕为你们苦心,建那书楼约也就不是为你们——或许也为你们,可他还有两个正读书弟弟。那才是该日夜泡在书本里,恐怕来日书楼建好,也轮不到你们过夜。”
安慰两句,见张家兄弟还是惴惴,只得叹声:“下回日讲后,朕嘱咐他声,莫要太拘束你们就是。你们兄弟还未及冠呢,朕也不能立刻叫你们做事,不然国丈与皇后也要担心。你们在这里哭求朕,不如回去好生跟谢镇抚学武,练你们先生养生功法,什时候能飞檐走壁,朕也放心你们独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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