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结婚相多半儿是翁婿,崔燮也不能免俗。他看上弟弟未来岳丈,
可惜这俩人个学《礼》,个学《易》,卷子都没落到他这房,不然他肯定得仔细判两人卷子,挑出里面精华文句,用力推荐他们!
王守仁落第之事不只他个人可惜,填完榜之后,翰林院教过王守仁读书、看过他格竹子长辈们都有些可惜。
必是格竹子格病才没考中!下科定然就中!
王状元倒很看得开这事,都没耽搁给崔燮赶稿,交稿时还豁达地跟他们师徒说:“会试凭是天命,不也是落后于乔兄两科才中头名?这孩子说不定与命数相同,今科就不该中,得迟两科才到火候呢。”
谢迁与他同窗读书、同科中举、同做状元,才学不分高下,中试却有先后,岂不就是命数使然。他儿子也随父亲,难免要多进几回场。
弟弟们,因为崔燮二月初八就被关进贡院,以翰林侍讲身份充任诗经房同考官。
这场会试主考官正是他老师李东阳,副考是同为侍讲学士陆简。崔燮是沾老师光,年纪轻轻就要给人当房师。
但正因他是借老师光超拔上来,更得卖力干活,选出真正才子文章,以免有人抓着他不是,往李学士身上泼脏水。为此,他拿出当年冲刺考试态度,从二月初九晚上拿着第份卷子起,就没在三更前阖过眼。
每日三更睡、五更起,手不释笔、眼不离卷,忙到连王守仁、祝枝山这样名家都顾不上问句,更不必提家里两个弟弟。
——就是想到也白搭,进贡院卷房之后,就连帘外巡视同僚都不能跟他们说句话,何况是家里人呢?
李东阳便安慰他说他儿子必如其父,下科当夺魁首,背着他又叫自家弟子私下劝劝王守仁,叫他不可为科失利而摧折胸中志气。
崔燮托着厚厚书稿说:“老师放心,守仁贤弟不是那样人。弟子这边刚收来舍弟来信,说是都已取中秀才,正想搬他们进京来议亲,等略安顿家里事,就去找他说话。”
李东阳算算他那弟弟岁数,便点头:“你那弟弟都二十多?若不像你这样不方便娶妻,是该尽早准备。你可寻人家?”
寻,还是陆先生给他推荐,自己同乡同年举人杨承祺。
杨大人没像陆先生那样留在京里考试,而是以举人之身选官,现在已做到永平府理刑推官。他家女儿因守母孝留到十九,不大好出嫁,其实是个温柔贤孝姑娘;做丈人又跟陆先生样清廉庄肃,管得住姑爷,跟崔衡实在相配。
崔燮每天熬夜看卷,又吃着阅卷官特供精致酒膳,不小心竟胖几斤出来。幸亏晚上在卧房还能练深蹲、卷腹这样动静小运动,不然说不好这小个月下来还能不能看见腹肌。
饶是这样,他也感觉脸胖不少,红光满面,跟那些熬夜熬得两眼发青考官相比,显得不够敬业。
到对读填榜那天,崔燮座在下手同考官席上,细听着对读官句句对念朱墨卷,寻找自己熟悉名字。
却不料听遍二百九十八张卷子,都没有王守仁之名。不只王守仁,连他从乡试认识回来祝枝山行也全都没取中。
崔燮简直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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