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脸不熟,但身份熟,近视眼患者眯着眼看人神情也熟!
他按捺着心中惊喜,含笑招呼:“守仁贤弟,愚兄回来晚,这位便是吴中名士祝举人?”
祝枝山心头跳,随着王守仁起身见礼,眯着眼看向门外那人。崔燮不待人招呼,已径自走进屋里,朝祝枝山拱拱手:“听闻祝先生诗书冠士林,才名满江南,在下心慕久矣,却不想今日有缘相见。”
两人之间只隔着二三尺远,祝枝山几乎看得清他模样。那段“崔状元与崔美人必有私情”小论文还没从他脑中删光,叫这张俊美得足以倾倒江南名妓脸庞勾,又勾得他想起这段黑历史。
祝枝山惭愧得倒退两步。崔燮却步步紧逼上来,握着他手说:“去年守仁贤弟从家乡回来,与力赞你才华,并将所带来诗作与墨迹都借观赏过。枝山文如凤凰芝草,从那时起便念念不忘,今日托守仁贤弟相请,只为求篇文章。”
也不想听他们读书评书,老老实实地跟谢瑛走。
也就错过当面跟作者谈谈怎把自己写得更英明神武机会。
祝枝山也不知道他刚模糊见着两位国舅就是自己要写人物原型,而是深深沉浸在见着锦衣卫谢镇抚本人震惊中,叫王守仁拉进楼里好会儿才回过神。
然后他才忽然想起,王守仁和谢瑛说话时都提到个人。
个姓崔,谢镇抚邻居,两位国舅老师,能寻到世间真才子人物……锦衣卫连环画里就有这个崔翰林时常出场,他怎竟早没想起来!
他几句话功夫就把祝枝山逼到墙边,避无可避,只能低着头说:“惭愧……”
“枝山之才将惭于何人?”
崔燮年纪不大,但也是当房师,听过数百名进士喊“恩师”人,养出身名师气场。他握着不第举子祝枝山手,温煦慈爱地说:“被陛下指为今科同考官,多少有些品鉴文章见识。看枝山之文便是经得起天下人观阅名文,只是时运未至,还欠几分场内工夫罢。”
祝枝山羞愧之意未散,又叫他夸得晕陶陶,没注意他几句话工夫就从祝举人、祝先生,改口叫枝山。
虽然崔燮待人亲切,但文人间辈分规矩其实极严苛,以个不第举子和当朝翰林侍讲之间距离,祝枝山还是只能自称声“侍生”,问崔大人:“敢是要侍生也编写锦衣卫画本?若真如
祝枝山险些把手里书捏变形,声音也微微颤抖,压着王守仁手背问:“王贤弟要叫见,便是这科会试诗经房同考官,成化二十三年两元登第、大魁天下崔状元?!”
他在江南时还研究过崔状元和崔美人之间不可说关系,还被王守仁当面驳斥,如今竟要见真人……祝枝山饶是个见惯大场面风流才子,想起自己编过那桩香艳故事,老脸也烧得发烫。
然而越怕见人,这人就来得越快。
谢家点心还没吃完,崔燮便已从翰林院散班回来。刚到家门外,就见谢家管事候在门口给他报信,说王守仁领祝允明来,在花园小楼里等着见他。
崔燮喜上心头,匆匆换件时兴样子玉色收腰长衫,戴上纱帽,也不寻个下人在前面通传,直接踏进藏书楼,见着电视电影里看过无数遍祝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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