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也觉着衡哥跟着岳父比跟着生父好,听说他要离开,也痛快地说:“家里事有崔良栋操持,你倒不用急着回来。跟杨大人翁婿好生相处阵子,也见见他们官人办事,将来自己选官,有这见识打底,便不用手忙脚乱。”
崔衡原先只是为叫妻子高兴才想去岳父家住阵,让大哥提醒,无端端又涌起几分责任感。
是啊,他已经是秀才。
将来无论是取中举人、进士,还是捐个监生,都有机会当官!
他父亲当京官时他年纪还小,后来又被大哥关在京里念书,都没见过官衙大门朝哪儿开。如今随娘子回岳家小住,岂不正好跟岳父出入衙门,学着做官判案?
儿子成亲,崔老爷倒夜夜做起新郎。
亏得空云子道长药管用,新妇见家长、祭祖时候,他还能满面红光地坐在上首受儿子儿妇礼。
新婚三日回门,崔衡这个姑爷在岳父家里表现得居然也不错。特别是讲起《三礼》,拿出都是王状元私辅小课堂上才有精深剖析,听得他岳父连连点头,觉得他跟他哥样是个读书种子。
算不上才子吧,也是个本份正经有前途读书人,这女儿没嫁错!
崔衡对新婚妻子和岳父也都十分满意,回门之后便跟父亲请求:“杨氏家在河南,岳父见在永平府任职,将来九年任满,也不知又要调往何处。她跟着在京里,往后就要抛别家人,难得再见,想带她回岳父家趟,住过对月再回来。”
他躬身谢过崔燮,收拾东西去永平。
崔二带着新妇与陪嫁家人去岳父家,崔燮每天也只在散值后回家请安趟。家六口人少三口,崔家老宅竟也没显出寥落冷清之态,反而车马不断,比从前崔老爷还在京里做官,徐夫人操持崔府时还热闹。只是这里出入人不再有清流、名士,而是些崔榷还在做官时不敢往家里召领妓女和乐户妇人。
崔老爷仿佛要把这几年在乡下耽搁名士风流都找回来,挟妓纵酒,出入无忌。没有空云子道长劝着他,他又有那葫芦丹药做本钱,哄得那些妇人离不得他,后院里妾室丫鬟也跟着争风吃醋,闹得家里沸反盈天。
崔和在家里实在睁不开眼,不得不投奔他大哥,跟李大公子块儿挤在模拟考棚里做题。
崔燮散值回来,就看见向来老实苦
其实女婿依岳父而居也是常事,当初王守仁成亲不也是在岳父家结婚,婚后才回老家?崔衡个秀才,跟着举人岳父在任上待几个月,跟着读读书、见识见识怎做官,也不算坏事。
崔榷个做公公,又不用媳妇伺候,强留他们夫妇也没什意思。再想起当日崔衡婚礼上自己受冷落,看见这个儿子也有点堵心,摆摆手道:“还敢管你?你可是叫你大哥调教出来才子,又有举人岳父撑腰,岂还愿意留在这罢职罪人身边服侍!去去,你自己去跟你祖母说吧!”
他气也好、怨也罢,崔衡都不放在心上,更不会因为他自贬句“罢职罪人”就吓得不敢违逆他。
崔二少美滋滋地去跟祖母、兄长道别,带着新婚夫人去永平。
老夫人还指着崔燮将来娶个宗妇,倒不太急着让二孙媳妇管家,轻易就答应,只叮嘱他们小两口养好身子,早日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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