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并无此心!”
刘瑾伏在地上,心念疾转,却实在想不通自己只是为讨好太子提句建议,怎会就招来太子雷霆之怒。
朱厚照冷然道:“孤要看画影,难道父皇母后还是炜哥荣姐能拦着不许孤看?孤不愿看此物,怕就是你们这些宦侍见孤喜好此物,就要搜寻更多珍奇之物进上,以邀宠爱!”
他读水浒、啊不,读史书时难道没读过宋徽宗征花石纲引起民变!
太子胸中燃
现场扮封云都没有扮他们多呢!
两位国舅在太子面前炫耀够,快快活活地出宫去,独留小太子个人冷寂寂地对着满桌经史书卷。侍候长随、奉御们都不知如何劝慰,唯有刘瑾排众而出,在太子身劝说道:“小爷如真喜欢那画影,奴婢有个办法,叫小爷不出门就能看上画影。”
他看出太子脸嫩,不愿拉下脸去找弟妹们起看,便出个主意——叫人把宫里锦衣卫连环画剪开,页页粘成长卷,左右加个卷轴。再做个合书页那大小画框,将画卷拉开,从画框后页页拉过,再叫内侍配上音,不就是个小画影?
还比国舅献来更长,更有趣。
刘瑾看到太子神色有变,目光几度瞟向放连环画架子,不禁心中暗喜,更凑近太子几分。
侄女看戏、看画影,回头见着他还常和他提皇后宫中戏演得多热闹。
不过再热闹也是戏,不如他们头次看到画影时那种新鲜感。
张鹤龄完全没注意大侄子眼中隐忍,啧啧赞叹:“还是老师弄出东西好,从来都是最新鲜,不肯拾人牙慧。可惜就是他那书斋画匠少,做不太长,不然要是有全套锦衣卫做画影该多好看呢。”
什!这又是崔先生做?
太子心灵受到震憾。
他弓着身子,殷勤小意地说:“奴婢从前就在钟鼓司,也尽会唱曲子、学说话,还会插科打诨,念起这连环画儿不比皇后娘娘叫进来人差。小爷若想看,奴婢这就安排人置办东西,咱们关上宫门自己乐?”
问半晌,却没人理他。
刘瑾不禁抬头看太子眼,却见他正含着几分审视之色看向自己。
他下意识跪下谢罪,却实在理不清方才说错哪句话——莫不成太子爱惜连环画爱惜到不许人撕?若如此,那他就再从宫外弄套献上就是……
他正想着,却听太子冷冷地说:“谁叫你妄测孤心意,弄这些小巧玩物消磨孤心志?你竟还敢挑拨孤与父母弟妹情份——”
早知道是崔先生做,他干嘛还把这画影当成空耗民力、玩物丧志玩具,强撑着不看呢!
太子心里苦得很。两位国舅更没眼色地跟他讲起自己兄弟们去看画影会事,讲那现场如何热闹,画影棚外等候队伍排成长龙,排队时还见着好多人打扮成谢镇抚和十四千户。
也有好多人打扮成他们模样呢!
张家兄弟得意地说:“那时候们嫌排队排得太慢,本来想亮出自己是少年锦衣卫身份,叫人让让们。结果排队都说,打扮成少年锦衣卫人太多,们定然也是假,不给让!”
虽然那些人有眼无珠,没认出他们兄弟才是正版少年锦衣卫,可是这不也说明他们俩如今跟谢镇抚等人般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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