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贪功,又为何要去刚刚战胜小王子山海卫,而不去战事较少辽东?
张皇后独宠后宫,两位国舅出入不禁,难道不曾被弹劾过?不过是后来居安斋出两本连环画,把他们捧成清廉正直、会断案人物,外头议论声音才渐消。
那连环画儿还不是他们老师崔学士找人写、印?
居安斋店主是崔家养子放良,那店根本就还是崔家;祝枝山、唐寅两人也都是在他家里读书中试,虽无师徒之名,也有教导之情,可不就按着他心意写书?
这简直就是结党!
那油画只合远看,近看便粗糙,不如写照派画线条细腻,适合捧在手中把玩。
而且那些泰西人画中女子衣着,bao露,也不是能搁在墙上见人。不似写照派,还有些草木花卉、清供玩器雅画,纵是画英雄仕女们,也都衣着楚楚,气度娴雅,摆在室内不低主人身份。
想起泰西,杨升就想起马上要扬帆出海间谍团,担忧地说:“月底船队就要从天津出海,咱们院里史右宪、陈御史、张给事中也要跟去。这去万里汪洋,等同事场,也该送些东西。”
他在万安寺求几卷开过光心经,都是真正清竹堂印,花他两个多月俸禄才请回来,想来定能保佑海船平安而回。
不光他有这心,还有人请佛像、观音像、三清像、天后娘娘像……都是清竹堂印正品,宝相庄严,在佛寺里受过香火,格外灵妙。
他看中人养在家里,说是读书,实则他有个做阁老老师,怎不能让人中举?弘治十二年唐寅在他家里应考,那年也正是李次辅做考官,他们师徒之间说不定早传递过题目!
华昹满腹义愤,散值后推同僚酒会,打马离开都察院,去趟居安斋。
书斋内外仍挤着那多人,街对面开着清茶铺子,有不少卖吃食来往。他闲着时也会过来买本书,边喝茶边看,消磨到晚饭时再回家,但今日看见这书斋和茶铺,他却觉不出平常那种舒适感,只有肚子郁气。
他买些茶水点心,看着门外贴着新锦衣卫宣传海报,心中忽然闪过个念头——驱逐鞑贼是边军,这居安斋书里却画是锦衣卫,岂不是故意蒙蔽世人,窃取真正杀敌将领功劳?
他平素只买《农经》,不大看《锦衣卫》系列,如今为用它,也不得不咬咬牙买几本有失他御史身份闲
众人数着数着,不禁又论起清竹堂与居安斋风格异同。
给事中华昹却矫然不群,冷笑道:“崔学士上表奏个召贤,朝廷里就忙着召贤,也不管召来是什国什人;崔学士又说个要出海,也不知要去什地方,就把咱们右宪都支出去……
“出海若真是好事,那两位国舅怎早就上表要跟船出海,临上船之前忙忙地又转道去边关?”
杨升欲拿萧柯信答他,想想又放下,淡淡道:“出海是朝廷诸公廷议,不是你想那般,谁提句就能成事。何况召贤、求良种二事成果斐然,有目共睹,岂是谁随口说便能诋毁?”
他是弘治六年进士,比华昹早科入朝,资历压得住人,态度自然也压得住人:“国舅既不曾妨害出海,也不曾贪夺军功,思济也不必盯着他们不放。”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