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们倒是热心跟他打招呼。特别是天天盼着卸任却卸不下康海,
他是高洁,徐祯卿五日休沐,跟李献吉、康德涵、祝枝山、唐伯虎等才子高士们喝酒论文好日子就完!
他微微绷起脸皮,肃然道:“严兄以为徐某是何等人?你不攀附,难道就是攀附上官人!来找你,是因崔学士欣赏你文字,欲请你参与编撰《塞上英雄录》,你也可凭此得些润笔,改善生活。你若不愿意,只当徐祯卿不曾来过吧!”
他拂袖就走,严嵩反而相信他好意,连声道歉,应允道:“徐兄莫怪之前言辞失礼,严某愿意,严某亦知报国二字。”
他家里清贫,向舍不得买连环画,可读书时也偷偷在书店里看过锦衣卫,后来又出少年锦衣卫,刻画两位国舅机警多智,他也是很喜欢。
这回塞上英雄录他虽没正经看过,却听说是国舅写稿子,里面所记英雄也不只是武将,还有前科状元王守仁,副都御史杨清这样文臣模范,他心中佩服,岂有不愿意?
卫,户尚韩文、工尚曾(钅监)则追着已升作吏部尚书马文升追问该安排谁来安顿内附小王子、火筛残部。
许其内附,必定得给他们建些房子,拨牧场或田地耕种,也得派官兵监视,防止他们再作乱。
内阁、六部合议几回,拟定将红盐池新城改作红盐卫,派新任怀宁侯孙应爵暂驻红盐卫,监管鞑靼俘虏修筑城池、房屋、马场,使其从游牧转为定居。而监管、教化方面就由陕西御史王守仁兼管,务使套虏中老幼归服王化,安心做大明百姓,熄做贼之心。
及至朝廷大事都议完,新科进士们才陆陆续续回朝,徐应祯在江西会馆苦候良久,终于等到刚刚进京严嵩。
严嵩此时还是个峻洁清高年轻人,身无长物,正担心着如何在京赁房。徐祯卿却是吴中富庶风流地有名才子,又拿着崔燮稿费,宦囊颇丰,见他正在寻房舍,就主动替他寻座三进小宅,领他去看。
何况他也对崔学士闻名已久,想见见这位隐藏画技多年,直到被人弹劾才肯自曝身份奇人。
严嵩特地换身略新青色直身,跟着徐才子到崔家。
进到崔家书楼后,他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世说新语》中,那个往诣太尉王衍人,触目见琳琅珠玉。
文宗李阁老曾盛赞过李梦阳,振诗文崇古之风何景明,殿试时得弘治天子赞为“变今追古”前科状元康海,书法大家祝枝山,诗书画三绝唐寅、文征明……再加上引他到这座花园中吴中诗冠徐祯卿,真令他感到“珠玉在侧,觉形秽”。
他个普普通通庶吉士,几乎不敢跟这些名人打招呼。
严嵩与他不大熟悉,不肯平白受他好处。徐祯卿便道:“与严年兄同考中庶吉士,日后相处日子还多着,何须计较时银钱出入?何况年兄诗文迥出侪辈,书学古法,方严浑阔,不是久贫之人。实话与你说,如今翰林里正有位前辈看重你呢。”
哪位前辈?
莫非是看中他这身皮相?
可他家中已有山妻,不能再攀高门!
严嵩缓缓摇头,拱手道:“知道徐兄片好意,还请徐兄替回复,严某虽然贫寒,却无攀附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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