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见不得他们这副战战兢兢模样,善体人意地指指糖葫芦摊:“那里冰糖葫芦做不错,后面还有御麦做小食和奶油冰糕,你们都去尝尝吧。是来看你们崔学士弄画影,他要招待,且顾不上你们,你们也不用在此拘束着。”
那些少年人早都后悔叫破上官身份,如今得退路,连忙道辞,飞也似跑进人群里去。谢瑛看着他们远去,从崔燮手里接过竹杯和爆米花,颔首道:“咱们也走吧,该吃买都差不多,咱们找个人少场子占位,待会儿安心欣赏好戏。”
崔老板是这场土电影主办人,勾勾手指就能找来书斋伙计问场次安排。哪院人多、哪院人少,哪院还有好座位,句话就清楚。
伙计应声答道:“在已最里侧漱石院给大人留十余座最好位置,大人带几位官人来?”
崔燮目光流转,微笑道:“遇上翰林们还没过来,你们看着安排吧,不必刻意留位子。这回领来是谢大人,他是画影主角,怎能往人多地方坐?寻个僻净角落座位给们就是。”
略带迟疑“崔学士”。
身为掌院学士,和夫人逛街时被院里新来翰林和庶吉士认出来,怎办,急,在线等!
崔燮内心腾起片弹幕,脸上却露出亲切笑容,看向不远处偷看着他,期期艾艾不敢说话几位翰林:“你们也来看今晚青莲记?年轻人也该时常出来走走,不能总闷在家里读书,跟着杨学士读书辛苦不?翰林院日常事务可习惯?”
这群年轻人哪,跟杨学士读书时不怎用心,看杨学士写戏倒积极,自己掏钱也要来看。
几位晚辈从没想过掌院学士能亲切关心他们看画影事,连声说好,半个“不”字都不敢有。只有几个新人不大懂事,见崔学士脾气好,竟追问起刚才看见他与锦衣卫谢指挥使起猜灯谜事。
李老师是不会来,读书人脸皮薄,不能公然看自己做主角戏;杨学士则要跟父母妻儿团圆过节,不能出城;当初跟他同下狱刘、杨两位御史都外放出去当按察使、副都御史,根本不在京里……
这回不须留什位子,回头再在他们家里办个翰
此时谢瑛已经买着冰糖葫芦,正举着往回走,山楂外头薄薄透明糖衣在灯下闪着光,两根山楂上都拖出长长糖片。崔燮眼角余光路缠着他,眉梢眼角都是浓浓笑意,潇洒地对着后辈们说:“你们少年人知道出来玩,就不许们也‘老夫聊发少年狂’?”
众人都笑起来,连声道:“大人正当年富力强之时,怎开这样玩笑。若似大人这说,那们三十余岁才考上进士,难不成入朝就该请辞?”
说话间,谢瑛便拿糖葫芦回来,对这些翰林后辈们点点头,将其中串给崔燮,扶着帽檐说:“崔贤弟既有同僚在,就先回避,你们说你们正事。”
崔燮笑道:“哪有正事。这个掌院学士再苛刻,也不能叫人元宵节还办公事吧?这些翰林都是来看谢兄你画影,必定不肯放你离开,这个上官才该走开,以免吓得他们不敢游玩。”
几名翰林连道“不敢”,夸赞崔学士文采风流,谢指挥气度不凡,他们愿意陪两们大人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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