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比理学,他又能输与那福建、不,那北直隶人!
他怒冲冲站起来邀人,也有两三个才子附和,别人却都觉得朱胜儿话更有道理,议论几句,便望向这场大会真正核心——端正持重、诗文俱优才子祝颢。
连朱胜儿也只看着祝颢,满眼依赖,与制止崔生员时冷静自持大不相同。
祝颢稳重地说:“那宋时既未亲自说过自家比咱们苏州才子更有才识,那咱们去寻他,便有些师出无名。何况元玉诗文风流,堪称天下才子,那宋时只是教乡人吹捧几句,名声身份远不相如。若咱们平白找上去比试,不论胜负,皆是主动去拿自家身份去衬他名声。”
难不成就这放着他不管?可他自己虽没说什,那些福建人却要把他捧上天!
,那些“梦游”“遥记”“存思”文章也写摞又摞。
这些文章自然不光在省内消化就完,诸生有在外地做官尊亲长辈、出嫁姐妹姑侄、读书兄弟朋友……都收到福建送来文章和新书,得知武平县建座讲坛,还办起全省名家才子讲学大会。
主办人正是去年天子钦点,叫各州县学习他不向朝廷要钱粮、不拖欠秋税武平宋县令儿子。
这位公子在许多文章中被夸成潘安、宋玉般美少年,又学业精熟、能言善辩,竟还创出种字体极纤锐有力全新印书之法。
别不论真假,但他亲手印请柬和福建讲学大会语录早已流传到京里。更早还有部讲巡按福建监察御史黄炯如何审断当地大户霸凌百姓大案《白毛仙姑传》,他在那部诸宫调曲词里就出过场,是位在武平县洪灾中冒着大雨到处救人仁人公子。
祝颢道:“外头传他名声,不过是因为他办场大会,那咱们就也办场大会,请些福建名家名士来看看,咱们苏州大会是什样,岂不就行?至于宋君本人,他只是个不张扬生员,也不必咄咄相逼。”
朱胜儿笑道:“祝公子要办讲学会,奴家愿将这画舫与敝宅舍出做个场地,再请几位姐妹同来大会上侍奉。”
这些苏州名妓多半不是官妓,而是私妓,住地方都是精雅园子,又有红袖添香,实在是读书人聚会胜地。有她借出宅子
这宋公子真有这出色?还是那群福建书生没见过世面,稍微出个有些才学、又略有几分俊秀少年人就当成能盖压天下才子?
别省人犹可,苏州才子却被这些福建书生狠狠拉踩回,不报此仇如何罢休?
苏州吴中正是才子汇聚之地,吴中才子素来也最傲气,群少年人带着名妓在湖上饮宴,说着说着便提起福建今年新办讲学大会。那大会只是个不知名生员办,竟敢拿他们苏州才子文会比较,还说他们福建讲学会胜过苏州,这可叫人如何忍得?
名傲岸少年才子重重将酒杯墩在桌上,冷哼声:“苏州才子之名,岂是随便哪个下乡小县人就可比?徐某欲去福建与那宋某斗诗斗文,哪位贤兄肯与同行?”
船上作陪名妓朱胜儿却是个闺中名士,极有见地地劝他:“徐公子自是诗词魁首,可那宋公子却是以理学出名,你去邀他,他不必答应,便是答应,又输与你,也不失他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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