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巡按怕他在福建考不过别人,白白浪费这场考试,心中比他家长还着急。宋时站在堂下老老实实听着他训导,宋县令看着儿子这鹌鹑般小模样就心疼,却不敢向巡按求情,自己也只得低眉顺眼地听着。
唯有桓凌能置身事外,向前低声,舍着脸面替他求情:“如今周王尚未成亲,舍妹与宋师弟又曾有婚约,他如何能进京呢?事到如今,都是家耽搁他,大人只责怪吧。”
黄巡按见他没上京应考,光担心他因为在福建中秀才而飘飘然不知自家学问深浅,倒没想到这点。叫桓凌点破之后,又心急又无奈,也不好当着桓凌说什,叹息良久,只问句:“你这些日子,没为这场讲学会耽搁复习吧?这场讲学会方兄是要避嫌,不能过来,你若自己学问不到,可别想凭着自己在台上调停得好,就叫他高高抬手放你过回。”
没有,有小师兄在这里,他可以安心依赖,并没为这场讲学会费多大心力。而且最需要他花精力主持环节反而是他在台上高速理解、反馈各家理念,融会这些日子学习成果机会。
八股文考表面上只是四书五经,但能进秋试考场,无不是已把经书嚼烂,书中每句、每个字都翻来覆去思考过、甚至做过文章。考生文字水平只在伯仲间,到考场上老师凭什要取这份、不取那份?
叹服。如玻璃制品、笔墨书纸之类,苏州能比福建精致数倍出去,可他们办讲学会时却没想着要为来听讲学书生提供这些。而这礼物再比起他们进武平地界便主动来接待他们小导游,比起刚才在棚中迅捷又有条理登记过程、细致登记单,又不值提。
去年那些福建人文章写当真不错,武平县这里办是有省规模讲学会,他们办却还是相熟才子之间文会。
众人沉默阵,才有人勉强说:“宋县令昔年在广西时就以擅长招待上司、游客出名,父子间耳濡目染,宋君自然也会这些……”
祝颢摇摇头,提议道:“不说这些,们应当去武平县拜见回,问问他是如何办成这样大会。”
徐珵对宋时关注最多,知道他今年该回北直隶应试,便道:“如今都五月,八月初就是秋试,他该早已经上京备考吧?”不然在路上煎熬三个月,到京里直接应考,身体撑得住?考得出好成绩?
真只为文笔好就录取?那样话宋朝也就不会把应制诗剔出科考内容。
真正打动老师不是你会用多少史料、不是你写出文字多字字珠玑,而是文字后蕴含理学观点。
前朝王安石当政时,考场文章只有合他“新学”之义中式,而到新党被
旁引路小学生忽然插句:“宋山长并未上京,他秋天是要在们福建考试,这回大会仍是他亲自主持啊?”
什?他没上京,要在福建考秋试?
他不是北直隶人?!
苏州诸生在宋时学生面前还只能腹诽,特地借着巡察地方名义过来黄巡按却是忍不住在宋县令面前叫出来:“这学生真是胆大妄为!他以为学政大人念他是个北方来俊秀学子,抬手放他过院试,他就能过秋试!”
他是故意不早说,拖到如今不能上京才肯叫他们知道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