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县令不死心地问句:“桓小公子真个不要咱们给桓先生立长生牌位?你桓先生当年领你进京,把你教成个文武双全又懂民事才子,依看咱们家供他个牌位,替他积来生福报也是应当。”
宋时反过来教育他:“桓师兄只信儒家,不信佛道,爹你也别听那些山僧说什因果报应。如今名士才子都信禅宗,你个县令不与人论禅、作禅诗,反倒讲业障果报故事,人家要笑话你村气。”
他犹豫再三,才跟老父提句:“恩师故去多年,也不好硬闯到他家,指着牌位认义父,若是认小师兄作兄长如何?”
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亲兄弟,桓家姑娘退亲嫁人事都会被抹平——未婚夫成义兄,这婚事就不合伦常。
他爹之前感桓老师教养之恩,恨不得把儿子过继给他,这会儿又想起问题来:“要是早结也无所谓,可如今桓公子是取中你房师,你们在官场上有师徒名份,再结金兰也不大合适吧?”
穿到颈后压下,将人压进自己怀里。
宋时失措地叫声“师兄”,他却没像平常样放开手粉饰太平,而是将双唇压到他耳边,含笑问他:“咱们都要结义兄弟,不叫声大哥来听听?”
不……真叫大哥得吃醋啊,你这岁数也就是个三哥。
宋时紧张得满脑子胡思乱想,屏息收腹,推着他手臂往后撤身。他退步,桓凌却往上进步,将他紧紧困在手臂间,叹道:“这别还不知几时才能再见面,咱们兄弟再亲近回罢。”
宋时叫这句话说得有些不落忍,也抬手环住他后背,低声劝道:“桓老大人心里惦着你,早想把你弄回京,你以后就安心做你阁老府公子吧,别在外头奔波。就是会试中也不定能当京官,那时不知该发到哪个县里,又不知三、六、九年后换到何处……难道你以后总跟着调换任职地方?”
要是连科场中师徒辈份也论,那就太混乱。按他父亲这个想法,难不成小师兄当上他房师,他就要改认这多年师兄做义父?
再说历年主持科考都是各殿大学士,万桓老大人主持今科会试,取中他做门生,那他不又比小师兄高上辈儿吗?
……还是再拖拖,等明年会试成绩出来再说吧。
他收拾家里油印机,找人订做印刷用丝网、腊纸,熬大瓶油墨,装好平常复习用书和文具、纸张,采买能在北方过冬
桓凌轻描淡写地说:“若是调换不,便辞官给你做个幕僚也无妨。这些都是该想事,你不须想,只要想着怎考好明春会试就是。”
宋时听着他执拗得有些天真话,不由笑笑:“你呀……你真要想帮,不如回去跟你祖父和解,叫阁老关照关照这小小新人,还能去个好地方做官。”
桓凌道:“罢,你说什便是什,若有机会还京,与你同殿为臣,定不再寻外放差使。”
宋时琢磨琢磨,感觉他这话里意思还是想怎样就怎样,不肯听自己劝样子。不过鹿鸣宴结束后桓凌就得回府当值,他却要去武平见父亲,没机会再劝他,只得先放放,等回头见面再说。
他回去先把信送还他爹,告诉他爹不用立长生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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