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哥痛快地说:“咱们现在便能知道两位考官身份,拿到他们大作,已是托桓贤弟福,岂能太劳烦你?依说,这院子离皇城也不甚远,贤弟今晚竟先在这里委屈夜,明天早再叫令仆到家拿新衣裳来换上,强如半夜又冷又累地奔波回家。”
不过这院子小,统共只有三间房,让桓老师跟他们兄弟挤间太不合适,他这就搬到大哥房里,让桓老师住他卧房!
宋大哥争着说:“桓贤弟是咱们时官儿房师,岂能住西屋,还是收拾收拾到你那里住,让桓贤弟住东间。”
依情依礼,他都该住上房,没有跟着宋时挤西厢道理。桓师兄此时倒有些后悔将西厢收拾出来——若是没收拾,今天桓家两位兄长住正房东西,他就又能和师弟联床夜话,叙别情。
罢,等时官儿中试再说吧。
兄手里考中解元,兄长们要代谢师,也是理所当然。不光兄长要谢,也要谢师兄替兄长们租下这院子,又直加以照顾呢。”
桓凌这才放开怀抱喝他们兄弟酒,含笑答道:“既是谢师酒,自然要喝。不过若要谢师,只这杯酒可不够——”他故意拖长声音,似笑非笑地看宋时眼。
宋时心口蓦地紧,生怕他说出什自己不敢听,更不敢让哥哥们听话。而宋家兄弟脸皮也绷紧几分,不知这桓家师兄又要怎在他们俩亲兄长面前显摆时官儿对他情份深。
好在桓凌没吊他们太久,很快便把该说话补充完全:“这科少说也得考个二甲进士,才对得起这取中你作解元房师。”
他笑着将酒饮而尽,又指着自己拿来书说:“圣上已经点今科两位主考,位是次辅、吏部尚书张瑛张大人,位是右春坊右谕德、翰林侍读学士曾棨曾大人。找人借两位考官旧文集、诗集来,两位兄长与时……师弟趁着考前这几天多看看,考试时也好投考官喜好。”
他遥望着西厢灯火,安安稳稳地睡,而同住屋宋晓、宋昀兄弟却被考官消息激起精神,研究起这科两位考官。
张大人是次辅,写诗他们自然背过,但如小品、史论、文论、时文之类文章就难有机会得见。而曾学士因官位略低、名声未显,虽然有许多著作,他们这些外地学生却是更难抄到。
桓凌
这份大礼可重。他们三兄弟在京里没有什为官亲友、同年之类人脉,若是自己打探考官消息,总得等到数日之后,也难得这快便寻来考官文集。
桓凌能给他们送来这些,便是提高中试机会,不说原先就依赖他宋时,就是宋晓、宋昀两个嫌他跟自己抢弟弟哥哥,也要真心道声谢。
这个弟弟要是能考上进士,送他家当个干儿子也成!
这席酒宴吃得尽欢,吃到后头,早已过宵禁时分。桓凌身为给事中,凭着腰间牙牌是可以夜行,可他又有些酒意,大冷天地带酒出门容易冻着……
宋时本该有眼色地留他过夜,不过出于某些直男常有顾虑,他在那边搓半天手,就是没说出那句“师兄与同住”。桓凌等不来他留宿,只得自己说:“这科家祖与都不会做考官,可以常来这边帮两位兄长与师弟复习,不过今天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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