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没能仔细品鉴她神情,只兴奋地说:“正是咱们知道那个宋时!他今科可是连中三元!朝自立国以来,这还是第二位大三元,不知是怎样才德出众名士。若非不方便在宫里接见外臣,倒想把他召进来问问。好在听说他和舅兄交情极好,回头本王倒要出宫看看……”
他只顾着自家激动,
天子对这些新进士倒十分宽和,只是笑笑便叫他们退回班中。
三百零五名进士陛见后,随乐再拜四拜,便是最令天下人沸腾张皇榜。
礼部执事官捧黄榜从奉天门出,鼓乐前引,进士后随。礼部*员在左安门外张挂皇榜后,顺天府便牵来骏马,令从人在后方撑上伞盖,张鼓乐在前引路,大张旗鼓地送进士归第。
他身后榜眼、探花和二三甲进士自然也要打马游街,享受人生中最荣耀刻。只是后面人再没有仪仗相随,唯有他这状元被仪从众星捧月般捧在当中。
即在宽广长安街上、三百余名同样意气风发新进士当中,他也是最夺人目光个。条长街上围观进士人泰半都被他吸引住,追着他马往前赶,两侧道边、楼上还有闺秀向他扔手帕、荷包、首饰、水果之类……
羡艳荣耀。
宋时虽然是平平淡淡地说出这话,这些头衔本身份量却压在这里,让他话格外有力,也映得他这个人身上若有光彩浮动。
新泰帝看着他这般神姿,也破例多问句:“状元今年几岁?”
宋时镇定自若地答道:“臣是新泰二年生人,今年二十有二。”
新泰帝含笑夸道:“果然少年俊异。”
幸亏他从小下基层练出身好身法,将这些暗器都躲过去,个都没砸中!
宋时掸掸干干净净进士袍,满心得意地打马游街,时不时向两侧人群招手致意,偶尔还回望下同年们被各种小东西砸中,挂得身亮晃晃惨状。
同年们从后头看着他这真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姿态,也不知是该笑他不解风情,还是该赞叹他身后不凡,竟能将满天扔来东西躲得干干净净。
与这群感想复杂书生不同,周王听到新状元之名倒觉着十分欣喜,从内书房散学后便直奔重华宫,进内殿便匆匆对王妃说:“元娘,你可知今科状元是谁?”
桓王妃握着手中书卷,缓缓抬起头,神色贯是周王喜爱淡远,嘴角却微微抿着,仿佛不大愿意听到这名字。
只这句,已是以往那些状元都捞不着特殊荣耀。他们这些进士撒在全国范围内难得,但这紫禁城中却是随便拉个官人就是进士,有多稀罕?
能叫天子看入眼,记在心上,才是真正难得之士。
他退回本班之后,堂上文武视线还有不少落在他身上,以至第二位上堂马榜眼出班行礼时都有点儿被冷落感觉。
他回班之后,谢探花紧跟着站上前去。甲三人皆是出班前跪,单独拜见天子,而后面举子便不再出班,只在班内跪下。
虽然这些人淹没在进士班中,不似前三看着这醒目,天子亦是般看重,若有听着名字、籍贯耳熟也要问他们父辈是谁。被点到举子之荣耀不输头甲三人,心中敬畏紧张也不输,竟有紧张到险些忘记自己叫什,答不上天子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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