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闭闭眼,正欲答话,门外却响起声带着几分恶意和痛快“正是”!他不必回头便知道那
真有道理。
桓凌走以后,宋氏兄弟都没再念叨弟弟,催他赶紧从那些帖子里挑出几个好备着。但他只解得宋时围,回家之后自己却被祖父叫到堂上,提起桩婚事。
虽不是部院堂上官嫡女嫡孙,却是江浙巡抚幼女,只待父亲升迁回京便能做到尚书位,于他家、于他自己都有好处。
桓凌却不肯答应,反过来十分郑重地劝他:“祖父已经有个王妃孙女还不够,定要连孙儿们也联姻高门?此事定不答应,劝祖父也歇歇心思,除之外,连桓文亲事都宁往低些找,不然周王妃家无朋党之名而有朋党之实,看在圣上眼中当如何?”
桓侍郎看他那副不听话模样便生气,更不细听他说什,摆摆手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你只管听着就是。之前顾不上管你,但这李巡抚之女确是难得好人选,你爹只有你个儿子,你也该早日为家里留后……”
自己脸侧滑下去,落入松垮衣襟内,侧过脸在宋时耳际说:“身已许君,望君慎勿相负。”
宋时手像被搁到运钞车后车门上,从那只手到整个身子都僵住,动也不敢动,紧张得叫声:“小桓哪……”
求婚问题们可以慢慢研究,别这样动不动就上手嘛。
小桓轻笑道:“早知道你心里不拿这房师当长辈,今日果然叫抓住。”
抓哪里倒不好说。
桓凌却咬死不应,反劝道:“咱们桓家出皇长子妃,已是立在风口浪尖上,这些日子最好安安静静地,莫引人注目。也请祖父约束家中上下,莫到外头结交朝臣,咱们毕竟身份不同,不是从前纯臣!”
说是约束家中上下,实则就是当面指斥他这个祖父不该满朝替他相看媳妇!
难道自己这个祖父能害他不成?
还是他在外头结交什不良人家女子,迷住他心?这些年他身在福建,家里也不怎盯得住他,谁知他有没有跟那宋时样,在外头养心爱妓女、娈童呢!
桓侍郎越想越心惊,捂着心口问道:“你莫不是、你跟那宋时……”
到晚上吃饭时宋家两位兄长才想起他来,叫小厮去西厢请他三叔和桓三叔。因桓凌提好烧酒和北地来风干牛肉,便切牛肉,叫人去巷外老店买烧鸡、羊肉旋鲊、水晶鹅按酒,又捎大碟子细肉大包子做点心,自己厨下炒两盘时鲜菜蔬下饭。
吃饭时宋晓还跟他提起宋时婚事为难,听得宋时心里跟长毛样,生怕他们俩哪个说出不对东西来。
好在桓凌只在他个人面前轻薄,对着兄长倒很正经地说:“此事也不能急。不是偏向自家师弟,三元及第才子已是百年不见,宰辅之家也要动心,两位兄长还是沉沉再替他挑罢。说不得便有更好送上门来。”
哥哥们看着受不住人夸,满脸通红、险些把脸埋进大包子里弟弟,又是怜爱又是得意,暂时放过他,又关心桓凌几句。
桓凌虽然年纪更大,反倒不急着成亲,只微笑摇头,只留下句:“若要成亲,必定要娶自己心爱人,不会听人说好便信。做媒婆,口中能有几句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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