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上他吃过酒宴,将要回家时,宋晓便挑最好匹绸亲手送给他,感激他这些年在福建照顾宋家父子、教宋时念书、帮他办讲学会……
他醉意朦胧地说:“你是阁老府公子,见识多宫里东西,自是不稀罕。可这上赐绸缎是家难得珍惜之物,唯将此物送你才能略表心意。”
御酒虽好,桓凌却是时常出入他们家
那车夫慌忙叫道:“三爷,老太爷是派小来接你……”
话未说完,桓凌已拨转马头,潇洒地打马踏向长街深处。那车夫想追上他,又不敢扔下眼前这位大老爷不管,只得先把张给事中送到家,回去跟将事报给管家。
三爷不知从哪儿找来马,还扔个上司叫他送,他做下人也管不住他。
桓侍郎听管家禀报,冷哼声,摆摆手:“罢,他主意大,连也管不住他,何况个车夫!”
他却也不好派人把桓凌叫回来,便叫人在院中点上灯烛,坐等他回家。
尽力平和地说:“打扰师兄许久,先回去准备。”又加重吐字说句:“家兄还要请些朋友到家,人多热闹,师兄愿意带人来也不妨!”
别再跟上回似帘子都不拉,关上门就敢跟他表白!
桓凌自然听得懂这言外之意,含笑应下,又低声打趣他句:“愚兄年纪尚轻,耳力还好,听得清你说什,不必这样用力说话……看你累得脸都红。”
宋时就脸没红,也得被他这话说红,盯着他运运气,终于发现新大陆,点着他隐隐透红耳根说:“师兄说这半天话也够费气力,看你累耳朵都红。”
……幸亏他们预先叮嘱门房不许打扰,不然有人进来听见他们师兄弟这对话,就得去向朝廷检举这两科会试舞弊。
直到二更过后,桓凌才夹着匹大红湖丝绸缎回来。进门便见家里灯火通明,严阵以对,管家桓知福走上前道:“老太爷今日心中有事,桓三爷进去便先赔个礼吧,莫叫他老人家生气。”
桓凌点点头,夹着绸缎就往主院走,知福想替他拿着,他摇头道:“这是宫里赐东西,亲自拿着才显诚意。”
这合是宋时从宫里得赏赐之。
他拿东西还没到家,就把这些东西该送谁都安排到:那身官袍他自己留下;御酒藏到窖里等着爹回来家人喝;几匹丝绸给他娘、姨娘和嫂子们分做衣裳;两位兄长人朵金花留念;银锭打成银锞子给侄子们压腰。
他兄长们本不好意思要他东西,他却定要分,要让家人都沾上皇家喜气,两位兄长却之不过,便取金花,又商量着要给桓凌份作谢礼。
宋时忍到脸不热才匆匆离开,桓凌又回到科里查阅旧兵报,晚上散衙之前,却找本科掌印给事中张大人借匹马。
张给事诧异道:“你家不是有车来接,怎地看上这匹老马?”
桓凌淡定地说:“今日宋师弟请过府,听说他家里还请别客人,门前必定挤得厉害,乘车过去岂不要被堵在大街上?还是骑马方便。”
不过这马车也不可浪费。
他牵着张大人马与他走到得门口,见着家里车马在街前停着,便引张大人过去,吩咐道:“将张大人送回家,晚上要去宋家赴约,你代和祖父说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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