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次辅摇头道:“虽不曾请们,可宋家父子应当都认这桩婚事,听说两家谱谍都改,年节时还要相互走动。依之见,恐怕是当初桓兄家出京时候,他们小两口儿为安祖父心,就急赶着办,所以事事简单。”
且这世间也不曾有两个男子成亲,或许两家人当时怕羞,不敢声张。后头见他们两人互相扶持着过得越好,不曾为这桩婚事坏前程,也就放开胸怀肯对人言吧。
说起来,宋时他二哥做中书侍郎,就在廊下办公,可要叫他过来做证?
叫叫叫!
李阁老怀着最后丝希望见宋昀,然后便从他口中听到比他预想中更难以接受消息:“桓老大人出京后他们便成亲,上宋家,咳,两家都上族谱。舍弟与桓大人又都是男子,也不必提谁嫁谁娶。”
立储是国家大事,虽然周王年居最长,温厚贤德,入主东宫可谓人心所向,但不可如此匆促地召告天下,更不该简简单单道召旨就在陕西封。
天子之意,是要将周王接回京来,再诏告四方,行立储大典。之后将国事托付周王,他便可安心往泰山封禅,回京以后也由太子分担些政务,自己少劳心国事,享享含饴弄孙之乐。
既然尚未正式立储,桓凌封爵也暂不以太子妃兄长名义,依军功加封便是。待周王还京,立储封妃之时,再由礼部给他家人并加爵位、虚衔。
三位阁老领会陛下意思,便退回内阁商议拟旨之事。张、李两位阁老入座后便向吕阁老拱手道贺,先贺国本终于要定下,再贺他这学生得以军功封爵——
虽然本朝因着太祖是北方汉人世侯出身,染些外族习气,向以世家之女充宫闱,并不抑制外戚,可在封爵时,以外戚身份得爵位却有诰无券,不能世袭,比以军功论爵低等。桓凌这回托周王福,能以军功封爵,来日前程眼见更广阔些。
宋二哥这些年在家里把桓凌当弟妹,当着阁老面,还是要给这位四品佥都御史留面子,不直说他是宋家儿媳。
就这大方,却令李阁老眼中光芒又泯灭几分。
待他下去之后,李阁老便认命地说:“且不提别,要紧是如何赐封……个男子总不能封诰命吧?自古也不曾有太子妃娘家嫂子
不过他也没有亲子,那爵位世袭不世袭倒不算太要紧。
吕首辅感慨几句,张次辅倒被他勾得想起桩正事来——“记得桓凌与那弟子宋时是成过亲,如今可也该加封诰?可这男子如何加封?太子正位大典是否也该叫他进京参加?”
大郑可不曾有过男子封诰先例,可他们俩这也算经御前婚姻,这多年来都已闹得天下皆知,总不能当作无事吧?远不说,前日桓凌带土默特王子入京时,捎回来报纸上都还印着他们夫妻二人招待使草原使者跳异域舞、游黄河故事呢!
吕首辅和张次辅认多年亲家,自然将这婚事当真,不禁也泛起愁容,考虑起该如何安置宋时。唯李阁老还要挣扎下,问那两位同僚:“可知他二人是真成亲不曾?虽然向有这个说法,却不曾见他两家办喜事吧?”
两个翰林成亲,总该请师长赴喜宴吧?可他也不曾听说过两位阁老吃过桓、宋二人喜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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