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被她
骂，头脑冷，便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可那又怎
样呢？他就是这副充英雄抱不平
性子，谁能说什！待要面做愠色，二,nai奶先他步话锋转：“
是没有资格管你啊！算什呢！当年巴巴地跨
半个中国，倒赔妆奁跑来给你当媳妇。你也是走投无路才捏着鼻子要。个没见识乡下姑娘，论人才论品貌，哪点配得上你程二爷！”
程凤台听见这件陈年往事就气软，笑着哄着把二,nai奶往被子里塞。二,nai奶提及伤心事，眼圈鼻尖有点发红，脾气都没有，楚楚可怜。
程凤台说：“怎不顺心就要提这个？这些事情不要再提。娶到你是程凤台造化，总记着你好。今晚事——也不要提，是冲动。别听他们瞎说，并没有真打起来。”
话到这里，没什再说。程二,nai奶偷偷掉颗眼泪，不知道是由于程凤台温柔还是由于积压着愤懑。夫妻两个躺半晌，她挪挪身子，把头枕在丈夫手臂上，柔声说：“察察儿快十三岁，是个大姑娘，以后不要再把她带出去抛
两句，不得已跟着去。
盛子云上车，屏住神气地等着程凤台问话。自从结识商细蕊，他已不知不觉花去很多钱，送花篮，置头面，没有样是商细蕊管他要，都是他自愿。好像只有付出这些，才能理所当然地亲近商细蕊。可是个学生哪里来钱，他给上海家里报花账事，难道已经露马脚？
盛子云交握着双手等路，程凤台却不开口，手指按着嘴唇隐隐笑意，不知在想些什。到程家大宅，程凤台拉着妹妹下车，吩咐司机把盛子云送回学校宿舍。盛子云心道伸头刀缩头刀，不忍，便把头伸出车窗凑上去问：“二哥，你要问什话？”
程凤台顿顿：“问你什？嗨……也忘。回头再说吧。”
程凤台回到家里，先看奶妈安置察察儿睡觉，再跟外厅吃些点心。偷摸进卧房，二,nai奶还未睡下，吸着旱烟目光冷冰冰地瞧着他嘴角那点青紫。有丫头上前来给程凤台脱衣裳，二,nai奶便转眼瞧着那件大衣，把白铜烟锅子猛烈地磕在痰盂上，梆梆巨响。句话都不同他说，又去装烟丝。
程凤台摸摸嘴角，打发走丫头蹬掉皮鞋爬到炕上去夺她烟袋，笑道：“二,nai奶正怀着小姑娘呢，不许再抽烟。”
本以为能拌两句嘴逗逗她，谁知二,nai奶冷冷地横她眼，也不和他抢，翻身就睡下。
程凤台忖，立刻知道是今晚这出刮到她耳里，腆着脸扑在媳妇儿身上动手动脚百般调弄，烦得不行。二,nai奶最终不堪骚扰，掀被子坐起来，寒脸道：“二爷逞夜英雄，还有精神呐？”
程凤台笑道：“只在你这里逞过‘夜’英雄。别地方哪有啊！”
二,nai奶冷笑：“少说混账话！竟不知道，二爷还会打架！商细蕊是什角色？你当他没有见过争脸逞强为他打架男人？他见得多！非要你上蹿下跳！人要不是冲着你程二爷名头，你打出脑浆来他也不会看你眼！挨票友倒彩，用你替他出头？！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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