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涟说:“在济南遇到表兄,表兄正好要来北平当差,就起过来。”
程凤台还握着常之新手上下摇动。常之新微笑道:“程先生,久仰大名啊!”程凤台也跟他久仰久仰。这不是客套话,范涟在他们之间串不少对方闲话轶闻,导致他们早有神交。
程凤台把他们往屋子里请,笑道:“都是家人,还叫什先生。是您表妹夫,您是大舅子。”
常之新说:“好。妹夫。表妹还好吗?说来惭愧,姑母远嫁他乡,还从没有见过这位正经表妹。”他笑着拍范涟肩:“反倒跟这个野路子表弟很熟。”
蒋梦萍便笑道:“那,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探望下表妹呢?”
儿都有谁戏?”
程凤台笑容暧昧,放低声音说:“别人没啥说,就个北平第名旦,有点意思。”
曹司令听就知道是谁,看看他,也暧昧地笑:“哦。那倒真有点意思。”
程美心听见这话,两眼里顿时射出股怨毒,暗骂程凤台:婊/子养贱种,当着面就给姐夫拉皮条。白教训他那些话,不把放眼里,小畜生……
程凤台陪曹司令聊两句,有下人附耳禀报什,程凤台连忙站起来掸掉衣服上榛仁衣子,说:“姐夫略坐坐,去去就来。”
就这短短句话,像只酥白小手在程凤台五脏六腑里软软地挠把。世上哪有这优美声音,涓涓泉水,又细又清,真真是说话比唱歌还好听。程凤台回头看蒋梦萍,蒋梦萍很大方地对他点头笑笑,这笑,笑出股暖意和香气,好像在雪地里开出朵粉红芙蓉花,说不尽温婉风情,明媚动人。
程凤台心下暗叹:当年为她,平阳阖城不得安宁
按曹司令派头,向是宴会开场他才压轴莅临。今天因为是程凤台,他才来得格外早,干坐刻多钟是有点不耐烦,皱眉道:“小舅子,你谱很大嘛。还要把老子撂这里干坐?”
程凤台笑道:“姐夫消消气,不要为难。您疼小舅子,也得疼小舅子啊,这不得去迎迎他嘛。回来陪你喝酒!自罚三杯。”说完就撒腿跑,后面曹司令带笑追骂他两句。
程凤台小舅子范涟刚从济南料理几处产业回来,下火车便洗澡换衣裳前来赴宴,不空手来,还带来两位远客。程凤台看见他背后站这对年轻夫妻就猜到他们是谁,果然不错,范涟喜滋滋地介绍道:“姐夫,这位是就表兄常之新,和表嫂蒋梦萍。”
常之新三十出头年纪,穿着黑色西装,玳瑁边眼镜,修眉朗目,鼻梁高挺,看着就是个有脾气有棱角人。旁边蒋梦萍袭粉红色呢子大衣,大衣扣子没有扭上,露出里面崭新绸旗袍。头发末梢烫得卷卷,鬓角上夹着两只水钻发针,薄施脂粉,是现在新式少奶奶打扮。
程凤台看到常之新,便赞句表人才,并与他热情地握手。暗想果然是小老婆养孩子都漂亮,就他们几家人来说,他和察察儿比大姐程美心长得好。范涟和范金泠也比二,nai奶长得好。还有这位常之新,标准美男子。倒是蒋梦萍没有预想中那美,其实已经很美,但是程凤台在心里把她想得闭月羞花艳丽无双,便觉得有点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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