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随口答应,按住程凤台搭在他肩上手,说:“二爷怎现在不来看戏?”
商细蕊是好精神,与程凤台混到半夜,第二天还能照常上台唱日戏,程凤台可起不来床跟他起上班,笑说:“不是每天都给你送花篮吗?”
“要那些花篮有什用,要你来看。”
“好。以后你戏都来。”
他们讲到花篮,程凤台正有桩趣闻要同他讲。把范涟泡MISS倒霉事儿添枝加叶这说,商细蕊笑得颤颤,脸上清油都要滴脖子里,赶紧擦净把妆卸掉,笑道:“范二爷桃花运是不怎好。过去在平阳,大家都知道只要是他看上姑娘,没个能成功。不怪他现在只能往烟花之地钻营。”说着,边弯腰洗脸,边有点惋惜地问道:“那,以后都不能落二爷款儿啊?”
屁。搅漂亮妞,就这算?”
程凤台笑着磕磕烟灰,心想补偿你还不容易嘛,道:“你不是喜欢上海滩靡靡之音?年前捧个歌女,叫Rose,记不记得?她原先在百乐门也算小有名气。现在有商细蕊,也顾不上她,你摘去吧!”
范涟嗤笑道:“这事儿也是可以过户?”
程凤台道:“你说是让你去。准成。”
范涟将信将疑地去,临走还说:“要是被人啐脸回来,就把你和商细蕊也搅和。”
程凤台毫不在意:“怎不能?才不管他。”
商细蕊脸上水珠子还没擦干,回头冲程凤台高兴笑,他脸庞湿润润,更显得眉色如黛,俊秀聪敏。商细蕊对人说今年十九岁,但他是被人伢子贩卖到戏班,这岁数恐怕不可靠,因为人伢子通常要把孩子多说上两岁便于出手。程凤台看他面目,还同孩子似面颊丰润,嘴唇形状娇滴滴,顶多不过十六七。再过两年,等他真正长成个男人,不知得是怎个英俊法。
商细蕊见程凤台目光缱绻,很乖巧地凑到他怀里蹭蹭,把满脸水迹都抹到程凤台大衣上去。程凤台搂住他腰,亲下他头顶,商细蕊又埋脸蹭蹭,像只取暖小动物样。这是他俩到现在为止最亲密动作。这两个历经风月
程凤台心说这话等和商细蕊真搅上你再讲吧。
这晚上十点钟,程凤台准时去接商细蕊下戏,要把新鲜出炉笑话讲给商细蕊听。他不敢去早,从前与后台与女戏子说说笑笑是无关紧要,如今为免商细蕊多心,得回避着些。估计戏子们都走干净,程凤台穿过小黑巷,来到化妆间。
商细蕊为与情郎幽会,早把小来也支开,这会儿坐在镜子前面,仰着头闭着眼,脸上抹层清油在卸妆。他听见后门作响就知道来是程凤台,所以只管坐着不动,但是嘴角弯弯地笑起来。程凤台笑眯眯地脱手套,悄声走到他背后,细细地揉他肩膀,觉得手下衣衫都是湿津津:“瞧这身汗。”
商细蕊被揉弄得十分受用,笑道:“没有办法啊!这儿阴盛阳衰,几个男旦武戏反而不行。姑娘们架势倒不错,可是身子骨顶不住。”
程凤台劝他说:“有机会还是找个能唱武戏男孩子,哪怕买个现成,别怕花钱,总比自己受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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