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又翻
翻，道：“李笠翁
知道，但是从来没听说他写过这出戏，这故事太出奇。演过吗？”
程凤台早年亲自押队走货
时候，大江南北很见识过点奇闻异事，以为没有什
能让他觉得新奇。今天见商细蕊戏本子，才知道自己世面见
“说啊，请安这个习惯很好，二爷要保持！”
“行啊！往后每天
早就上这儿来，给商老板请安。”
商细蕊抬手腕看表：“这还叫早呐？已经十点半！过九点就不能叫早上。”他这样较真人，尤其遵守时间。这只牛皮带瑞士手表精准无比，睡觉他也不脱，每日以此为准来考核戏班中老少。他会常常低头看着手表斥责道：你看！都已经几点几点，你迟到那久！十分钟也是迟到！你不要唱戏！哼！——水云楼戏子们都很想把他这块手表踩碎掉。
程凤台可不是他戏班里手下，满不在乎地坐在太师椅上，拿起桌上书随便翻两页：“只要天还亮着，二爷什时候起床，什时候算早上。”
商细蕊不满意地哼哼两声，不与他争辩。小来盛碗热饭搁在商细蕊面前，自己拣几筷子菜盖在饭碗上端去厨房吃，完全把程凤台忽略掉。但是她冷待从来不能打击到程凤台，程凤台也样把她给忽略掉，腆着脸伸头：“商老板，赏块肉吃吃。”
吃饭时候他在做别，小来喊三声他还不来吃，小来就要夺下他手里东西抱怨他。这个时候，小来当然按时把饭开出来。商细蕊抿着嘴，坐在饭桌边皱眉看本书，见程凤台来，高兴地蹦起来，头栽他怀里。
程凤台捉着商细蕊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笑道：“商老板，您坐好，别动。”
商细蕊左摇右摆坐好。程凤台退开两步，单膝曲右手点，很地道朝商细蕊打个千：“给商老板请安。商老板万福金安！”
商细蕊看着他笑得很欢，频频点头。
程凤台道：“像样不像样？昨天刚跟范涟学。”
商细蕊飞快地先把肉塞进自己嘴里，再飞快地夹块送给程凤台堵住他抱怨。程凤台翻着书，嚼着肉，道：“小来手艺还可以嘛。再来口。”小来要知道他肉麻到这个地步，定会把菜都倒掉，再把他赶出去。
因为没有多余筷子，两个人你口口轮着吃，觉得家常菜味道也特别地好。吃到半时，程凤台已把戏本子看完，惊奇道：“这个故事有意思，两个姑娘谈恋爱呀！”
商细蕊道：“《怜香伴》。老戏。”说着夹块土豆喂给程凤台。
程凤台惊讶道：“商老板认识这里头字？”
“认识几个。看不全。”
商细蕊含含混混说句什话，还是笑。
程凤台拍拍他后脑勺：“商老板说什，把嘴里东西咽，好好说话。”
商细蕊拿茶壶到院子里去漱口，程凤台看到桌上木盒子，是昨天齐王爷给他那盒珍珠粉，不禁笑道：“你吃这个？真要漂亮。”
商细蕊朝地下呸呸两声吐干净，道：“这是九郎从皇宫里带出来方子。每天在舌头下面含点，对皮肤和筋骨很有好处，过四十岁，模样都看不出来。”
程凤台道：“皇宫里嘛，讲究。你刚说什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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