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还以为是什惊天秘闻,很失望地推他把笑起来:“这也叫个事!没孩子也能叫个事!常之新如今也没什家业非得要儿子继承。没有就没有吧!还省心省钱呢!你不知道小孩子有多闹!”
范涟笑笑:“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程凤台还要往下细问他们夫妻究竟,常之新就推门进来。常之新直接从法院赶到这里来,西装笔挺还拎着公文包。他坐下就摘眼镜揉揉鼻梁,好像非常疲倦样子,但
范涟摇摇头:“和同事关系好有什用。他不肯同流合污,不肯拍马迎奉,不肯j□j官司。他上司不容他。出差趟跑半个中国,干活儿也很危险。薪水才克扣得那点点,好点香烟都抽不起。”
程凤台听也觉得很难办,以常之新骄傲,是绝不会接受他们帮助。
“外头难熬这还不算什,这世道在外头挣饭男人,有几个是不难熬?哪怕你之辈,看着荣华富贵,该低头时候那不也得跟孙子似。”
范涟说是实话,就是不那中听。程凤台回想他装孙子那段难熬岁月,冷冷地哼声。
范涟继续说:“最苦恼是之新家里那点事。”
心眼儿好。”
范涟点头,给他斟杯酒:“姐夫你真真是解。就这个缺点,心软,不能拒绝姑娘,怕姑娘难堪。”
“是。”程凤台想想:“其实也有这个缺点。”
他们哥俩能这样扯淡扯天不嫌累,句正事儿都没有,连篇口水话,从家长里短谈到酒肉声色。早年间,程凤台最初和范涟勾肩搭背讲八卦时候,范涟总是表示出副十万个看不上眼神气,扭着脸皱着眉,那意思仿佛是:对这些事情都没有兴趣,背后说道别人是很下流,个大男人怎能做这种娘们儿行径呢?可是程凤台就喜欢与他玩儿,就要玷污他君子品格。时日久,果然近墨者黑。范涟现在也会神色猥琐地说:姐夫,只和你个人说啊,你不要传给别人听啊。然后将些轶闻兜底儿倒。或者追在程凤台屁股后面锲而不舍:姐夫,快告诉,那个啥到底怎回事儿呀?你还信不过吗?守口如瓶。程凤台被他追着,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对于这种事情,二,nai奶早已下过定论,程凤台是走哪儿都要坏片人罪魁。
程凤台关切地问:“和萍嫂?”
范涟不答话,默认。
“他们两个感情好成这样,还能出什事?”
“不是出事儿。事儿是本来就在那里。”
程凤台看着范涟,范涟手指头敲两下桌面,压低声音郑重道:“他们没孩子!”
磨牙磨到五点钟,还不见常之新影子,程凤台就跟那儿随口问句。不想范涟沉默阵,颗瓜子在嘴唇里含半天才嗑下,叹气说:“之新现在也挺够呛。”
程凤台眼皮抬:“怎着?”
“哎,言难尽呐!”
那个口风无非就是引着程凤台追着问,程凤台很符合章程地追问番。范涟终于说:“之新这人,是太硬太直点。现在衙门你知道,比清朝那会儿还不如。之新在里面处处受挤兑。”
程凤台道:“看他很会说话,为人也豁达,不会处不好人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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